【华晨宇水仙文】《晨光乍破时》飒卷 一篇完(4)

思绪飘开太远，回过神来时手下又错了一单，卷只能连连躬身致歉给顾客重做一杯，努力撇开糟糕的杂念，再投身到机械重复的工作里。
“卷，你怎么了今天魂不守舍的？”
太过高调的游离犯错终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旁的同事绒凑到卷身边，关切问着，手里依旧捣鼓不停。
卷懊恼地揉了揉带着帽子的脑袋。
“啧，别提了。”
“还好店长不在，就他那暴脾气……”
“放一百个心吧。”点单台后的须插空回了个头，“卷哥这张脸可是店里的活招牌，就店长那重度颜控哪舍得呀，供着都来不及呢。”
“吹彩虹屁这档子事果然还得是你，什么时候去店长跟前吹吹，好让他涨涨工资呗。”
“别，我可不想被炒鱿鱼。”
须和绒两个小冤家斗嘴是常态了，卷也习惯了，低声笑笑，没做阻挠。
日落西山，黄昏与傍晚交替，卷和别人交接班后换下衣服，摘下帽子口罩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往嘴里扔了颗糖，和其他人道了别后就走了。踏出门口才准备踩着山地车回家，却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飒。

“你怎么还在这？”本没想去设想太多，但对方的眼神总落在自己身上。
飒迎了上来，笑得淡然，“等你下班啊。”
“等……等我做什么？”没曾想飒会单刀直入，卷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
飒没有回答，只是犹豫了阵，脱口而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你头发原来……这么长了。”
谈不上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卷只觉得心里慌张无措，直想逃，“没事我先走了。”
“喂。”没等卷翻身踏上山地车，飒便把他叫住，却不上前，只是眷恋地盯着他的背影，仿佛在期许着他的回眸，“其实我只是想说……好久不见。”
“……嗯……”
将欲逃离的人终究没有回头，顾自动身走了，迎着风和夕阳。
看似决绝冷漠，无非是因为退缩怯场，才索性一躲再躲。卷记得，初中的时候，他们是前后桌，飒就在他的正后方。那时候的飒最喜欢的就是玩他的头发，一缕一缕在指尖缠绕，复又拨开。
一路感怀伤神耽搁了速度，不知不觉回到家时天已然黑了。
楼道的灯晃晃悠悠，影子投射在地面上又细又长应和着灯摇摆，一步一印踏上阶梯，脚步声回响着在空间里飘荡。铁门开关的声音惊动了屋内的人，声音先一步传了出来，是卷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