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晨光乍破时》飒卷 一篇完(5)

“怎么才回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卷在玄关自顾换下鞋子，嘴里回应着，没抬头看从屋里出来的人。
“桌上还有饭菜，饿了自己去热热吧。”
“知道了。”
也许是心里有些问题不大想面对，卷直接一路去了厨房，倒腾起了自己的晚餐。厅里母亲没随着跟进来，却又开了口，犹犹豫豫的，提着一口劲儿，于是卷听到她说。
“我和你爸……准备后天把离婚办了，早点分开住，也省得……你再遭罪，你也长大了，至于今后啊，你想跟谁，也就随你自己了。”
卷想热汤的时候手下收不住力，洒了点出来，沾湿了地板，他随手抽了厨房纸蹲身下去擦，余光瞥见了餐桌下残留了一点玻璃碎片，应该是上次自己摔的玻璃杯残渣吧。
那天正好两位长辈吵得凶，无非是些把陈年旧账翻来覆去互相怨怼的话，什么赌徒败家，什么尊严践踏，最后少不了把小辈扯上，毕竟一段破碎的婚姻没被快刀斩乱麻，人们总会下意识认为是孩子在从中牵连，卷只觉得啼笑皆非，何其无辜被当作借口，前途命理不从来都在自己手里吗？

可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争吵终究让人压抑到头了，也可能是觉得自己成为他们口中被拖累的对象太窝囊，卷借机发了通脾气，把手里喝着水的玻璃杯摔了，崩了满厨房碎渣，最后还是自己收拾的残局。
卷还记得那天自己很冲动地跑去他们房间里头翻户口本和结婚证，然后甩到他们跟前求他们离婚，说自己受不起他们的恩德，更担不起他们一辈子勉强凑活的不痛快。
想着不自觉低头笑出了声，卷轻轻甩了甩头，把地板擦干净，随手捡起玻璃碎渣一并扔进垃圾桶。起身出了厨房，径直走到门口，想了想还是回头看着站在厅里的母亲说了声才往外去。
“饭倒了吧，我出去趟，晚点再回来。不对，很晚才回来。”
卷下楼去了对街商铺，熟练地和老板打了照面。
“还是一盒？”
“不要戒烟糖，买包烟。”
“哟，不戒了？”
卷没应他，只是抿抿嘴角。
“行，要哪种？”
“随便。”
“可别又上瘾了。”
“再要个打火机。”
转身离开商铺后，卷去找了个离得远的偏僻处，给自己点上一根，而后卸了力般跌坐在街边，神情晦暗，火光明灭。偶尔有阵风吹过，缭绕的烟雾随着风散开，世界忽而清明，忽而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