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晨光乍破时》飒卷 一篇完(2)

“卷……”
空气霎时变得有些许焦灼，仿佛有无形的气场在冲撞着争执不下，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暗流涌动，意味不明，思绪万千，欲语还休……
卷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再直接一点找块砖头把自己当场敲晕，而不是站在这里和前男友面面相觑尴尬到无地自容。
为了避免继续沉默下去会让人怀疑点什么，卷上下嘴唇挣扎几番最后还是选择惯性咧开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哪怕藏在口罩下根本没人看得到，然后用着似笑非笑的语气，对着他面前的万千顾客之一问询着。
“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卷不知道飒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的双唇配合那就快要把自己看穿的目光想要传达些什么，是叙旧，调侃还是什么，他不敢想。好在对方最终只是尽到一个顾客的本分，点了杯奶茶便退到一旁。
卷当即转头和旁人交换了位置，怎样都好，再隔着点单台和飒前后僵持着，他能用脚趾头抠出一栋梦幻城堡。
其实也不是什么仇什么怨，相反，他们之间很平和，除了曾经有过那么一丝特别的关系，早就已经是失联已久的陌生人了。至于为什么要陷入这种奇怪的氛围，可能是他自己的内心在作怪吧。也许是单纯受不了这种比较，也许是那段浅淡的关系还在心里膈应，也许是面前这个人根本从来没有跑出过脑海里那片方寸之地……怎样都没那么重要了，反正也只是短暂的重遇而已，再回头同样还是毫无关系不是吗。

只是可能事情注定不会那么简单就过去，狗血剧情终究只会一幕一幕上演。
当卷决定将亲手调制好的奶茶郑重地递给他以做最后的告别时，飒却凝眉看了回来，满是不解。
“怎么……有冰？”他问。
“七分糖少冰，不对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卷觉得飒看着自己的眼神在变幻莫测，让他看不透。卷被盯得发慌，才反应过来看一眼标签上的规格，明晃晃写着半糖去冰，心头忽而警铃作响大呼不妙，刚刚满脑子神游到往昔去，光记得按着飒以前的喜好做了，忙慌里慌张地看回去。
“对……对不起，我立马给你重新做一杯。”
“诶，不用了。”飒不仅不气恼，反倒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制止他，轻笑了起来，接过奶茶的时候犹豫了阵才离开。
卷彻底失神了，他不敢自作多情，也明知毫无意义，却还是总循环往复地陷入重拾过往的妄想里，哪怕那个过往曾经看起来浅薄到能轻易如云烟一般消散。
在那个过往里，他们只不过是才不过十来岁的初中生，在最幼稚懵懂却最渴求长大的年纪一不小心触碰并贪恋起一份独特的眷念，于是开启了一段如此纯粹简单的初恋，纯粹到连正式的牵手拥抱都未曾有过。后来不过半年匆匆结束，是卷心里筑起了防线，内敛惯了的乖乖仔，终究承受不起对方过分热烈的亲近与爱意，于是在感情里做了第一回彻底的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