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潮声（下）(2)

中也像个低头认错的学生，我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要小心点。”但他回答说：“我也许不会有以后了。”
我看着斜阳落幕时急剧变幻的天色，我说我一定要带他走。
我用了两天两夜整整48个小时找证据向上级联络，我想为他免罪，我说他在一个多月前已经脱离了“羊”，但上级驳回说“羊”的所有成员都指认中原中也为首领，在前几次交战时海军也确认了这群海盗团伙的头目就是中也，再加上海盗这个团体本身就没有那么严谨的地位排序和首领更替的明确记录，即使放开谁是首领这一问题不谈，中原中也还是有犯罪的前科记录，他始终是罪犯。
我知道这些罪有多重，十到十五年？无期？死刑？这些数字重重地压在我身上，而最让我绝望的是中也说他愿意上岸之后去服刑，他说他承认那些罪他犯过，“羊”背叛他之后犯的罪他也愿意承担，自己始终是“羊”的首领。我说那我呢？中也能不能不要那么逞能你清楚后果是什么吗？！他说：“‘羊’不能没有我，他们只是一群孩子，没有父母家人，当时是我说要带他们一起去当海盗谋生。”“中也你不也只是个孩子吗？你没有必要对他们那群人抱有愧疚，如果没有你他们都不知道饿死在哪了！而且你觉得我就会让你这么离开我吗？”“……太宰，我知道我们之间可能——”我打断他的话：“你不知道！像你这种笨蛋就应该乖乖的地等我救你！”

很快，上级觉得我对中原中也有包庇倾向，撤除了我的发言权。我去求井伏前辈，这条舰上只有他能和上级直接交流了，他却说我不能参与，这是为了我好。
军舰在明天凌晨会靠岸，我绝望了，我和中也说我们一起逃走吧，去哪都好，你不是说过想去西西里吗，我们一起去那里吧，我不管那个岛屿有多么乱，只要和中也一起，腐烂的尸体里都能开出玫瑰。
中也说他不会走，我也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走掉，他说我没有必要的把他看得那么重，当他没有来过就好了，当他只是轻轻拂过就奔向远方的海风，当他只是悄悄探头又钻回海里的波浪就好了。我生气地说我做不到，如果这样的话我宁愿对着那三支海军小队开火，我也成为罪犯然后和中也一起被枪毙吧。
中也说他完全反对我这么做：“我们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我也从来没说过我要跟你去任何地方，你别想太多了。”“那中也的意思就是分手了？”他挤出一丝冷 笑：“我们都没在一起过吧，有什么好说到分手的，pao友之间的感情让你误解了？”
与其说是笑，他泛红的鼻尖让看起来更像在哭，我却觉得他真的在嘲笑我。“中原中也，闭嘴！”“呵呵，不过都差不多，反正即使是这段关系也要结束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