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敞亮(2.27)(4)

“我的好师兄，一起去吧，他们都说很有意思——”男孩的声音在他耳边祈求，呼出的热气热得烫耳朵——否则他也不会退两步默许这个美利坚小子拽着他穿过点了夜灯的走廊与旋转雕花楼梯最后被板着脸的班德鲁顿夫人在大门口逮个正着。
“奶奶，呃，嗯，西撒说想出去走走...大病初愈后的复健工作，医生也是这么说的...”话到最后连最后一丁点底气也被抽走了，在妇人的瞪视下，做贼心虚的滑头鬼摊开手。
“好吧好吧——事实上，是我想出去。拜托了奶奶，只有这一次。”企图通过恳求来“疏通”深夜之旅计划的男孩遭到了奶奶毫不留情的驳回。
“乔乔，西撒先生需要休息。”上了年纪的艾莉娜拿拐杖敲着地板，比起敲击后脑勺，这可温和了不少。
“当然，我亲爱的女士。”滑头鬼把意大利佬的口吻学了个形，这让他轻松蒙混过关，并在挨上一拐杖前，溜回了自己，哦不，那是齐贝林的房间。
“很抱歉，班德鲁顿女士。”绅士的意大利男人想礼貌行个英国人善用的吻礼，恰巧此时门内的坏小子探出头来大呼小叫打搅了一切。

有谁允许那张嘴到处乱贴的，就连街边的商业海报也没这资格。习惯了纽约礼仪的英国小子卡在门缝和墙的夹角内，像只卡在缝隙动弹不得的壁虎。
“嘿，远离我的奶奶你这个可恶狡猾的..”乔瑟夫皱着鼻子缩回去，咽下后头的话。
可恶狡猾的西撒a齐贝林，他当然是这么想的，但在那之前，更狡猾的显然是他——一个不舍得放弃黑夜冒险的乔斯达。
“我敢肯定奶奶已经睡下了。”乔瑟夫扒着窗沿朝外头伸脑袋。门正对着墙上那副抽象艺术作品，看不出具体形，乱七八糟的颜色堆叠在一起的迷幻效果让人分不清正反，但估摸着是个面容扭曲的飞蛾或者蜻蜓，随便什么，至少他现在没空关注那些。
他们最终还是顶着星光潜行进黑夜里，没了日光烘烤的温度恰到好处，不知名虫类的求偶歌细小得在草木间奏响。
“你准备去哪，无头苍蝇似得乱撞?”吊胃口的英格兰男孩转过脸，行走在楼与楼之间的脚步骤然停下，蓝绿色的眼睛落了灯光，又或许是盛了满天繁星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