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赌（下）(4)

卡米尔捏捏自己的手臂，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变瘦，于是打算委婉的拒绝，“苏州园林还没有拼完。”
“但是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什么？”卡米尔有些不解。
“我说，今天是我们约定的第三十天。”雷狮故意将“三十”二字咬得很重。
雷狮的话狠狠砸在卡米尔的神经上，被他故意扔在昏暗的角落里的回忆也在此刻浮现。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卡米尔重复了一遍。
也就是说，自己会在今天被眼前这个少年杀死，以他想都不敢想的方式。
“等会儿等会儿……”卡米尔后退两步，“我要是死了你的苏州园林就完不成了！”
话一出口，卡米尔自己都觉得可笑。
人家有手，那双手甚至比卡米尔的还要灵巧，完全可以自己完成那个作品。再退一万步，大不了人家再找一个人，再玩一次这个游戏，再让对方帮自己拼积木，完全可以。
对于卡米尔有些过激的反应，雷狮直接笑了出来，“你别激动，只是出去绕两圈。”
卡米尔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出去。
雷狮仍然笑得明媚，“再不出去我就把你就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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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城市的风是咸的，吹得卡米尔眼角发涩。
雷狮带着卡米尔坐缆车登上城市外围的山，徒步下山后又乘公交直奔海岸，一路下来卡米尔精疲力竭，全身的细胞都在眩晕。
“为什么要来这里？”卡米尔勉强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眯眼看向被地平线切割的落日。
“因为我以前从没看过海，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能留遗憾嘛。”雷狮如是回答，末了，他还特意看着卡米尔的眼睛说了一句，“不过看到后觉得有点强差人意。我还以为大海会和你的眼睛一样蓝呢。”
卡米尔选择无视雷狮这句听起来像是情话的没头没尾的话语，继续遥望大海。
可能是因为海面的波澜，日落看起来像是一只悬空的氢气球，摇摇晃晃，为大海、为站在身旁的人渡上一层温暖的金光。
雷狮从海边的便利店买了整整一箱啤酒。卡米尔想到了老爸的一个朋友是酗酒猝死的。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雷狮用一瓶酒的瓶盖起另一瓶酒的瓶盖，又用相同的方式打开了第二瓶，“你知道我有多久没碰酒了吗？……话说你成年了吧？”
卡米尔点点头，却只是看着雷狮递过来的酒瓶，并不打算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