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许诺辞不似锦(3)

四月末，父亲邀他来府上商讨婚事，他打扮的倒是风度翩翩，只是他忐忑的心情怕只有我知，日侧定下，他自是喜不自胜，余下母亲咳了几声，恭送他离开，盯着我，让我咬牙:“母亲有何吩咐？”她逼迫:“你未及笄，陈世子怎会求娶?”“母亲难道忘了，半年前女儿就已及笄。不，是女儿忘了，那时母亲一颗心都在兄长身上，哪会记得女儿如何？”一番话说得她脸色发青，奴拉住我，想着让我说话小心，免得又让母亲处罚，我扫她一眼，才似是麻烦地说:“女儿今日婚事定，母亲有的操劳，就不烦母亲了。”我退下，不在看她。
在我准备婚事时，皇宫政变，他被叛军挟持，不出三日，叛军拥护皇上的太子成帝，他也被放出宫，保留职位。我不晓得他又用什么谈来了活命的筹码，只知我差点没了脱身的法子。叛军初变当日，母亲曾来找过我，她第一次蜕下那华丽的衣裳，连头发也只是叫人简单挽起，周遭带着一股子颓废，对我，开门见山:“妱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女儿自知。”我不慌不忙地回道，闻听此言，她怒火心起，一掌拍桌，大骂着:“你自知占了这府中小姐身份，于我，于老爷而言，你便是我们养的一条狗，可你却用那狐媚法子，勾的陈俣安不惜荣华也要拉你脱离这府邸，你怎敢如此造次。”“女儿本不敢如此造次，是你们欺人太甚，原来的谢妱亦是被你们逼迫至死，否则你们又怎会找上我。”她揪着领口，几乎要背过气去，“另外，之前父亲那位怀有身孕的吴姨娘，也是您毒害的吧，吴姨娘死后，您与父亲皆唤我为妱娣，一是大夫说吴姨娘肚子里的是个已成型的男胎，二何尝不是你希望自己再有一儿，谋求父亲欢心?”她跌坐在地，眼眸睁大，伸出手指指着我，抖又抖，最后才不甘心的撂下一句:“你风光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