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醉时人(3)

“你的双眼在和你的心脏一起跳动吗？”
仍是天旋地转，除了那两簇红色的火焰，所见之处仍是望不尽的黑暗。
酒精疯狂地吞噬着她的理智，又柔软地吐出她的意识。
“聊聊天吧。”对方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和我聊聊天吧。”
她仍盯着那两簇火焰，目光不移开分毫，她仿佛听到了火焰燃烧的声音。
“你今天很棒。”她仿佛看到火焰中有一枝花瓣边缘微微卷起的玫瑰花，“你的剑术更成熟了，你进步得很快…所以你打败了它。”
四周安静得只剩下她们两个的声音。
张团团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两簇燃烧的火焰：“与我共行的人很少，他们都想阻拦我，或者杀害我。”
“而你呢？凝儿，你很快就会成长到拥有那样做的能力。”
伸出的手没能碰到那两簇火焰，火焰消失在了黑暗中，似乎有风吹过。
她感觉到有一滴液体从自己的手腕上流下，顺着手心流向指尖。
“你要我怎么对他们放下戒备呢…我一点都不想让他们找上你。”
黑暗中，似有一罐装满水的瓷罐出现在张团团面前。那滴液体从她的指尖滴落，坠入瓷罐中。罐中清水满溢而出，顺着瓷罐向下流去……

“你看这个团团，才喝几杯就醉了。”
上官宛凝扶着柜台缓缓撑起身子，一把拉过坐在柜台边休息的倒霉侦探。她四下寻找了一番，最终指向躺倒在柜台后面，正意识不清地呢喃着胡话的张团团：“这个团团就是逊啦。”
玉剑原本垫着自己的棉袄趴在柜台上休息，经宛凝这么一拽，迷迷瞪瞪地半睁开眼瞅了上官宛凝一眼，又低下头似乎要睡过去。
“玉剑大侦探？”
上官宛凝用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她的脸烫得厉害。她想看看自己喝醉酒时脸红的样子，却发现周围没有镜子，也没有一点光亮。
“呜……”玉剑的脸埋在棉袄里，含含糊糊地吱了一声。
听她回答得这么敷衍，宛凝心中很是不满。吃烧烤时喝的酒早已上头，她啪地一掌拍在柜台上，震得台上笔筒、画册、酒杯都跟着抖了抖。随后又提高音量，逐字喊道：“玉剑大侦探！”
喊完这句，她凑近了玉剑耳边：“我昨晚委托您调查的事您还没忘记吧？”
玉剑仍保持着趴在棉袄上的姿势，柜台下的手却摸进了衬衫口袋。很快，她就从口袋里抽出手，兜起一撮深色的小东西递给宛凝。
原本店里还有一块发光的圣石摆在柜台上，但现在那块圣石不知滚到了什么地方，也不发光了。上官宛凝只好在一片黑咕隆咚中接过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