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2)

之前在网上找的工作，父亲执意要跟过来看看，外面骗子多，万一是传销怎么办？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虽然最终也一直说不同意儿子一个人出来，但还是托了一个在上海打工的亲戚，搭了他的顺风车一起过来了。面包车里面黑漆漆的，父子俩似乎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能在一起说说话，因此也简单聊了几句，至于当时聊的什么，如今早已忘记了。两人的兴趣似乎也不在聊天，而是八卦他们的这个亲戚，再或者就是预计着现在到哪里了。车身结束了剧烈的晃动，应该是上了高速，父亲害怕儿子焦躁，便跟他说：“你找个角落先睡一会吧，到了上海，我再喊你。”
下了地铁，他们又一路大包小包，扛着行李走了十几分钟路，来到了“公司”替他们安排好的一个宿舍，应该是一个两室一厅，厅也改造成了一个小房间，虽然来得早，看着大房间朝南打算挑这间，但是被告知，那间需要再加两百块，便作罢了，挑了一件最便宜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下楼找点吃的。天色也不早了，路上的霓虹灯开始亮了起来，实在没有找到一家合适的店，他们在上海的第一顿饭，是在菜场门口的早餐铺买来的馒头。两个人还一直笑着说：“上海人早上的包子居然能卖到晚上，改天在这里盘一个门面下来，和你妈来这里卖早饭肯定能挣到钱。”
正月初十的夜，还是有点冷的，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窄窄的单人床上，似乎倒也多了几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