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圣心依旧
如果圣心依旧
1962年,巴黎把夏日投进街边的每一家小店,七叶树花繁叶茂,过滤着初夏不太张狂的热。少妇走在昂坦街,街角蛋糕房的玻璃上排列着她不熟识的拉丁文。
右前方一阵古典吉他舒缓的木质声吸引了她。男子并不开口,不停地拨弄和弦,渲染着街边的午后。他多用六弦,使得音乐显得低沉稳重,像在讲述一段沉寂了许久的罗曼蒂克史。少妇递过两枚硬币,放在了琴箱里。
黑色帽纱遮盖住一对宝蓝色眼神,因为昨天的心事,她看上去有些郁郁。少妇双手拿包,轻垂在两腿间,黑色长裙顺服地凹凸出曲线。
她通常会保持以往的生活习惯,有固定的行程路线。少妇一直把自己归类为不易改变的人,也的确,她不擅长应对变故。
走进满是花草的小店坐下,她为昨天的念头自责地皱起眉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夜太长,梦自然就多了——尤其是七年过后的梦。
黑胶旋转着,拖着萨克斯的冗长尾音,爵士乐轻快地转着音调,少妇早些时候听过这张,弹钢琴的应该是个黑人。
少妇放下口杯,门外驶过一辆自行车,车铃生出发锈的味道。
“叮铃铃……”
她头一次觉的厌烦,一成不变的闹钟,早中晚的问好,以及眼前杯里抹茶味的奶泡——老板都记住了她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