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短篇系列1——《冇》(9)

“不管我怎么讨厌大豪，我都不会动手杀他，这点我很清楚。”阿初仍然为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而死撑硬杠，但语气已多少有点心虚。
“你开车撞向他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看到他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又在想什么。这些想法是不会说谎的。再加上你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你是否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我，你清楚的记得你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
阿初没法反驳，他心知Marco说的的确是事实。
“你自己可能也不相信自己真的会走到杀人这一步，你会觉得你没有能力更没有胆量，你会觉得你连开车撞死他都不敢。于是你不断的给自己找借口，去掩饰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甚至幻想出了做完这一切的凶手，而自己却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的角色。你害怕在面对差人的时候出错，所以那份口供你要记得非常熟练，要熟练到像切身经历过的那样。果不其然，最后连你自己都相信了那份口供。就这样，那段幻想出来的记忆顺理成章替代了真实记忆，变成你回忆的一部分。”

阿初为之语塞，身上不由得一阵恶寒。
“但是呢，由于你的部分记忆是由你的主观意愿合成的，难免有些地方会拼凑得很混乱，会不符合客观事实，比如说，在现实中你不可能看到自己在杀人一样。
所以比起想不起凶手是谁，你更害怕知道凶手是谁，因为你不想知道其实你的记忆根本就是前后矛盾，不合常理的。
你今天依然可以像之前那样否认任何事情，再加上各种合理的想象，置身事外，或者来佐证那些你以为的事实。这些都和我无关，我只负责告诉你真相。”
Marco停下来看阿初的反应，只见阿初面面色紧绷，正在拼命掩饰自己的不安，但理智上明显已经同意Marco所说的。
“而至于为什么你会看到你自己的脸，极有可能在案发现场有镜子、玻璃之类的东西，你为了确认周围环境没有别人，四处查看的时候无意之中看到了镜中你的样子，被你的大脑记忆下来。由于这个行为是无心的，或者说无意识的，可能正因如此，反而使它一直保留在你的记忆当中。而且你平时似乎并不喜欢照镜子，所以你对镜子中的你还是现实中的你的界定是很模糊的。当你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首先跟我说不可能，你觉得自己怎么可能看到自己，你根本一开始就否认了其他情况的可能性。这一点同样证实了我以上的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