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短篇系列1——《冇》(4)

“怎么可能。”阿初在进门时瞥到桌子上触手可及的地方放了一本《唐诗三百首》，“我翻书给你看。”他刚要伸手去拿书来佐证自己的说法，Marco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
“那如果我让你认为你当初记住的就是抬头望明月呢。”
“什么？”阿初不明白Marco在说什么。
“这首诗你是小学背的吧，要是我翻出你背这句诗时候的那段记忆，将个别记忆密码稍加修改，现在的你不会对我刚才说的有任何疑问。”Marco拿起那本《唐诗三百首》，一面随手放回书架，一面接着说道，“只要你没有一不小心翻到书上的原句，或者没有人来指出你的错误的话，你会一直这么认为下去。”
“人是经验主义的生物，没有特殊情况，不会质疑自己记忆的东西出现问题。何况我只改变其中个别细节，你的大脑根本不会发觉。而事实上也只能做到如此，毕竟要成功骗过你的大脑，做多反而错多。”
“也就是说，我也有可能有机会意识到我的记忆不是真的。”

“对。试想一下，把一个首富和杀人犯的记忆全部对换，理论上来讲，他们会不出意外的交换人生，活成对方，但事实上是做不到的，因为无法做到让这么多人陪他们演戏。而逐渐的，他们的大脑就会发现更多的破绽，他们会慢慢意识到自己原本不是这样。”
Marco靠在椅背上，十指交扣摆在桌沿，“其实来我这里的人都差不多，都是过不了自己这关，自己吓自己。我能做的事，只是消除你恐惧的来源，而非改变事情的真相，类似于一叶障目。除此之外的事情，恕我无能为力。”
阿初听到他说自己吓自己，这大半个月下来，他确实深有体会。心想也许他讲的对，说不定修改记忆反倒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
“我同意修改记忆。”阿初说。
“well。”Marco坐直上身，郑重其事地道，“有些话我说在前面，在接受你的委托之后，我有权了解并改动你的记忆，包括任何相关与不相关的，并且为了不让你的大脑起疑，我有必要事后不告诉你我修改的部分。如果你有一些不希望别人知道的秘密，我希望你慎重考虑。当然，客户记忆属于隐私资料，我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更加不会用作其他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