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文(2)

那红日赤色渲染这块土，迅即辽阔挤走了地平线，远方没有忽略分割，有不明白搅扰。是爷爷奶奶起来了？出神。艳阳余威淡然，要蹦出个炎热。皮肤有些流汗，湿了一小片一小片，暑夏严酷不再暴戾恣睢，余下了一股木屋里柱子顶着般精力后续，包裹的很恼人。
“吃点东西，我看你眼睛闭呀闭的。”
“不要紧，还能睡觉啊。”
“吃块香干。”家里的香干是我们最爱吃的，硬软适中，一道豆腐清香沐浴舌头，咸甜恰当，味蕾满漫着干爽，嚼着岁岁挨家的距离越来越远。
“你吃么？”递过来一块。
“吃一块。”手拿着一角嚼下一小块，可能三口人饿了。
“抽根香烟？”
“别抽了。”
“要睡着了。”
“呵呵，你抽吧。”
父亲摇下车窗，从烟盒里摸出一根来放到嘴唇叼着，打火机蹭一下冒出火苗，点上，吸两口，燃烧着耀眼的明亮吞噬烟丝，越来越短。烟游离四处随风拆散在窗外，一片速度的模糊了，无影无踪。
正午，停车就餐的牌子在路旁。简陋的灰色显不出明亮，光下亦幻不出故事里彩妆。油煎小鱼儿，豆腐，小炒蔬菜，吃着丝丝觉出的乡间农家美味。添了些茶水。

上路。
“喝口茶。”
她拧开茶缸盖，放在他胳膊旁。拿住，贴到嘴上，吹两口，苦涩甘冽润喉，遣散睡意。
“你要喝？”
“不喝。”
她接过来自己喝两口。
阳光洒在身上，毛孔渗透出汗液，背后潮了一大块，附在坐子皮革上难受。开了冷气，不敢享受太久，开着窗子让风的体温在身上刮来刮去，还是能带走热的。
突然没有路了，只有石子铺着，轮胎吱吱吱吱压着速度，晃来晃去，人也跟着摇起来。
“都没路了？”
“嗯，全是石子。开过这一段就好。”
想路会不会不通，没说出口，怕高兴就此走开。憋着。
“有路了。”
“哦，好了。”喜笑颜开，我的兴奋。
“怎么是山啊？”
“一圈圈盘上去的。”
山路平整，环绕往上，到半山腰。
“下去看看，休息会儿。”
山座座尖峰，绿林子穿在身上，哪里哪里都是秀气。小风一过，甩去闷郁，斑驳树皮，鲜嫩叶片，美境染满眉梢，尽是直起直落，哪里落下掩映哪里拔起，线条遮遮挡挡，看不清远方，只有青青线弦勾勒。
“走。”
在山麓里转来转去，又上山路，又到山坳，可山里的高度让这平整也高出一段梯度。匆匆山林影影绰绰，此起彼伏间一条宽阔里装着小溪淌成了河，走到无路与河水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