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上妆(8)

除此之外，不止我主动去寻博士，他偶尔会去我所工作的地方看看。而说到工作，我的工作并不只限于对着一堆看起来很少女粉的护理仪敲敲打打，我自己也会兼职一些干员接待时的化妆任务，还能借此赚个外快——这明明是我的主业才是，但现在的地位似乎还不如当时上大学学的机械工程要高。而我对于在这里做什么工作没有埋怨和不满，但没想到自己重视的和不重视的竟能在这种时间里微妙的本末倒置了。
博士似乎对我的工作抱有兴趣，也有可能是不止我要去理解他，更多的是他也要了解我。所以他总在空出时间的日子里来。不过来是来，并不做些什么——我也不要他做，他不了解更不会，即使帮忙也不能确定是否会帮倒忙。所以在这方面我们则有了些无声的默契：凡我做事时他就只在一旁看，只看而不出声。倒不是说我不让他说话，一方面权利不足，一方面我还挺期待能和他多说些什么。而他虽不凉薄，但确实是不喜欢说话的沉默性子。即使关系变好之后允许我在他左半边脸上随意化妆，会因为是朋友而不对我的揉捏搓动行为而全不感到恼怒，只会在等我摸了个爽之后轻声告诫我不要对他人做这些事情，不然会被人认为没教养、不正经，对风评不好。他只在这时显得十分母性，我则点头，只是为了早些结束这般说教的口气而略表妥协。然博士见到，就在工作结束后变得有些开心，但又有些怅然若失起来。

他问我：罗比菈塔喜欢化妆吗？
我说：完全不。只是工作需要，我喜欢的是漂亮的脸蛋，有趣的脸蛋。就像神明偶然跌了一跤，然后从衣袋袖子里遗落出的几块宝石琉璃、金银珐琅。化妆只是为了方便我擦去那些事物的浮灰才存在的。
——那么对于罗比菈塔来说什么是美，什么又是丑呢？美或丑对你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倘若美丽的事物变得丑陋或是丑陋的事物变得美丽，那么罗比菈塔的态度是一如既往，抑或顺势而改变呢？他继续问。
“我喜欢的就是美，讨厌的就是丑。”我合上隔离霜的盖子，随口说道：“美和丑对我来说都只是一种不定的概念，本身并不是具有意义的事物。我想即便是忽然的美丽或是如天降横财一样的丑陋，作为人的那一部分也会依然如故。就和化妆一样，粉饰的最多只是外表，而唯独内里是无法染指的。既然如此，那么一成不变也不能被称为不正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