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外死神》第三十九章 法理人世(6)

“轰隆隆——”在余晖被黑暗吞没以后，整个世界开始摇晃起来，再度陷入崩塌。
我站起身来，身形不稳地扶住了墙壁。就在我即将摔倒之时，路西法伸出了手，将我稳稳地扶住。教室内的地板出现了几条裂缝，课桌椅子也因为晃动全都倒在了地上，黑板上的粉笔字也飞速地消失着。
这个所谓的箱庭世界，终究还是崩塌了。
“我们要怎么做？！”我向路西法问道。
路西法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你还没有。朱媂娅，你作为最后的实验者，我可以为你保留一段这里的记忆，是关于一个人的记忆。”
“为什么？”我问道。
“没时间和你解释了，我需要你在最后做出抉择。”路西法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崩塌的世界，十分冷静地对我说道。
虽然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太玄幻，太离奇，但是我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而我的时间也确实所剩无几了。于是，我的记忆中飞快地闪过了几个人影。
“媂娅？”他轻声问道。
“朵朵，”我思索了一阵之后说道，“我想留下我的女儿，有关于潘多拉的记忆。”
“嗯，是一种明智的选择。那么，祝你未来好运，朱媂娅。”路西法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变得虚幻飘渺了起来。他的轮廓在我的眼中愈发模糊，而他的声音也逐渐消失了。

眼前，崩坏的箱庭世界散发出了金白色的光芒，逐渐笼罩住了我的身体。如此温暖和轻柔的感觉，令我也渐入佳境，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我在这个世界的旅途已经结束。
那我又会奔向何方呢？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这样问着，也许是在问别人，但也许，也是在问着自己。
法外死神，终归还是要回到法理的人世，才能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啊。
······
“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
“人们在千百年的漫长旅途中，从黑暗的世界里开辟出了一条通往光明的路。他们愿意将太阳挂在他们的天空上，也愿意在黑暗来临时仍然燃起象征着希望的篝火。”
“天理与真理可以共存，而它们最终也会演化出一种共生的姿态，那就是——法理。”
“你不会失去自己的崇高，只要你仍然愿意，为了这个世上的安宁、和平、公平和正义而战，你就会化身成为他们的太阳，压制住他们的影子。”
“历史和时代的狂潮汹涌向前，奔流不息，它会冲刷老旧顽固的泥沙，将它们运到它们该去的地方，为新生的人世间，铺垫自己的道路。”

“朱丝缇缇雅，你的旅途尚未休止，正义之路仍然未竟，去做该做的事情。”
“是时候醒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