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外死神》第三十九章 法理人世(2)

那我肯定也失败了吧。
我这样想道。
“实验证明，无论人的初心有多么坚定，手中的权力有多么宽广，他们都会在一个特定的点，走偏了自己的路。我曾经和伊努比斯说过，许多人穷尽一生，发现自己的人生之路走成了一个圆圈，起点和终点在同一个位置，而有些人越走越远，最后连自己的出发点都走不到。”
闻言，我不禁沉默了下去。
“他们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在开始出发的时候，都对世间现有的法律抱有不满，认为这种规则根本不能带来公平，不过都是王权富贵维护自身利益的规则罢了。于是，他们自诩自己是正义之人，反抗所谓的世俗法律，口头上说行正义之事，实际上却在做着破坏世间秩序的事情。”
“尤其是当他们拿到死灭权能以后，他们肆无忌惮地靠着手中的权力，抹消他们敌对的人们，无论那些人是好是坏，无论他们的行为是否真的出于正义之心。他们原初想要的世间的公平、安宁、和平和正义，最后也变成了只属于他们自己的游戏规则。”
“你们人类常说，勇士在经过了多少磨难以后终于杀掉了恶龙，给世间带来了和平和安宁，但那些勇士到最后往往都会变成恶龙，然后再出现勇士，再变成恶龙，就陷入了这样的死循环。所以，我们曾经试图打破这种循环，但是世间的法则即是如此，永远都存在着矛盾。”

“所以，朱媂娅，你作为这次实验的最后一位幸存者，我需要问你一些问题。”
在讲述了非常多的故事和道理以后，路西法总算将最主要的话题扯了回来。
“于你而言，这个世界的法律、道德和秩序，究竟算什么？”
“于你而言，你的初心，想要维护世间的安宁、和平、公平和正义，现在你又是怎么想的？”
“于你而言，如果再给你一次死灭权能的机会，你还会这么做吗？”
······
面对路西法的三个问题，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路西法并没有着急催我，只是坐在讲台上默默地看着我。
“我想······”
“我仍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法律都是为了维护权贵之人的利益。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上还会有像我这样饱受欺压却无法反抗的人？为什么那些权贵之人可以凭借自己人脉随意欺压在他人头上？为什么我和潘多拉会遭受那么多不公平的待见？”
我以几句反问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路西法思索了片刻，而后说道：“所以，你觉得在你的统治之下，社会不会变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