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eRose(3)(4)

“实体？”
“唔，参考一下教义吧，科宁娜。”赫拉妮娅小姐有些不满，“我记得你学过经文的，这种事情从头解释起来很麻烦。”
科宁娜一时想不到应该参考什么。在她的印象里，除了圣子之外，没有人能复活。小姐说的找回实体，应该指复活吧？
“所以，”赫拉妮娅小姐并不打算给科宁娜留太多的思考时间，“天要亮了，我们去中央塔楼找最后一个圣骨匣吧，先把我的实体找回来。单凭科宁娜，打败另一个我应该是没什么可能的。”
“好的，小姐。”科宁娜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另一个赫拉妮娅小姐。她面向窗外熹微的晨光站了起来。
“记得先找到佩剑，科宁娜，应该就在你被袭击的地方。”
科宁娜一向觉得自己运气很差。小时候在河畔修道院和玩伴们抽鬼牌，最后的结果总是自己被抹得一脸黑，活像是从银矿井里钻出来的老矿工。长大后去村镇集市采购日用品，衣服总会沾上些泥点或者油渍。来到城堡后，还经常惹出些麻烦，不是把图书室的窗帘从罗马杆上扯下来，就是把厨房灶台上的盘子打翻，抑或是偷懒躲进仆役更衣间睡觉被小姐本人发现——好在小姐不对她计较这些。

现在，站在中央塔楼前的科宁娜更坚信自己的薄运了。大门被紧锁着，而门旁通信箱里的备用钥匙也不见踪影。
“这下麻烦了，科宁娜。”赫拉妮娅小姐在镜面里拨弄着自己的发梢，“我还想着找梳妆镜把自己的发型整理下，已经第三天没有梳头了。”
“呃，小姐。虽然很抱歉——”
“对不起，科宁娜。”赫拉妮娅小姐打断了她的话，“能麻烦去一趟喷泉花园吗，那里有前往中央塔楼的通道。”
“好的，小姐。”科宁娜想了想，“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请讲。”
“小姐您要找的圣骨匣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呢？”
“科宁娜小姐，”赫拉妮娅小姐的声音很严肃，“你觉得能是什么呢？”
“骨头？”科宁娜怯声道，“是人骨吗？”
“是指骨，科宁娜小姐。对于这种规格的圣骨匣，能装进去的也只有指骨。”
“那么小姐，是谁的指骨呢？”
“一位圣徒的。当然，也可能只是赝品，说不定是哪位好事之徒从地下墓穴里挖来招摇撞骗的。不过这不重要，”赫拉妮娅小姐补充说，“当务之急是找到通道，说不定一会天就要黑了。”
科宁娜在喷泉花园里找到了小姐所谓“前往中央塔楼的通道”，就藏在那座古老喷泉旁边废弃的花房里。不过如果赫拉妮娅小姐是普通人的话，科宁娜可能要给她一拳了，因为那根本不是科宁娜所认为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