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上的守望者
结束的钟声敲响。昏沉的睡意被刺眼灯光驱赶出他的身体,他拖着筋疲力尽的身躯向观众谢幕告别。万物的红色无不散发着妖冶的气息:漫天晚霞似在自赏,不理会世间的冷暖晴雨;沾着斑斑血迹的红戏服,在无言中为戏中人悼哀。
他直起腰来,回看自己的演出,看那剧中的敲钟人如何为爱疯狂。这时的他觉得自己正是饰那怪人的不二人选——生活混乱,前途灰暗。他听见他戏服下的歌声,仿佛就是在唱给自己——
他,扮演卡西莫多;
他,更是卡西莫多。
一
一个演员,沉浸于自己扮演的角色,实在不足为奇。可倘若像他溺于能折射自我的卡西莫多,便是被放大了苦痛。
他想,自己的最大作用,是跟他一同时,别人不显得卑微。演技超群的他,肉体在十几个角色间切换,嘴唇在十几部台本之间跳跃,而灵魂却在十几个陌生的世界中踟躇。他固然分不清哪一个属于自己,或许“人生如戏”就是为他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