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糖2022情人节企划】PIERO（小丑）(8)

他不敢停下，却又无比疲倦。他并不是个脆弱的人，可太多希冀的眼神看向他，太多讥嘲的目光盯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昨晚老张的质问，算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啊，梦也该醒了。承认自己的失败，为这场闹剧拉下帷幕。以一次意外结尾，亦不会牵连到任何人，多好。
咔吱，咔吱，被割裂的钢索合着音乐急促的鼓点诡异地颤抖。小丑迈出最后一步，纵身跃下。
理所当然地，纤维断裂声传入耳膜。脆弱的钢索已然承受不住冲击力，片刻以后他感受到了失重。
远处有人惊呼，京华听不真切，于是放弃了思考。理性被淹没的最后一秒，他望向天空。
原来，剧场的聚光灯，是如此的炫目吗……
沉重的坠落中，他向刺眼的光芒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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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面具掉落在地板上，碎成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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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咕！”
冰糖眼前一黑，少女娇弱的臂弯理所当然支撑不住成年男性的重量，两具身体翻滚扑腾出五六米。
“呃……呜……好沉……”
少女仰躺在地板上，脑袋里天旋地转。少年的躯干被她紧紧护在怀里，她的身体缓冲了大部分冲击，但毕竟是从十余米的高空坠落，京华的情况不能说是毫无大碍，至少也是不容乐观。

左腿骨头钻心剜骨地疼，是旧伤因为冲击复发了吗……顾不得查看伤势，冰糖撑起身子，她焦急地呼唤少年的名字。
“京华，没事吧？……醒醒啊！”
是磕到头了吗？为什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冰糖捧着少年的脸，泪滴在他冰冷的面颊上。
“喂，笨蛋锤子……”
女孩有气无力地拍他的脸，肉体的疼痛此时比起悲伤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京华，京华……”
你是那么优秀的人，怎么能倒在这种地方……少女哭到脱了力，手上仍在一下一下地拍。
“呜……别打……”
“！”
哭的梨花带雨的冰糖一惊。露出欣喜的神情。
“呜啊……脸好疼……”
虚弱的小丑微微偏头看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以示自己神志清醒。
“救护车马上就到，再等一下。”
两个始作俑者面对面扶坐，看着纷乱的人群走来走去。
“最该去医院的明明是你……”京华掌心贴住冰糖的额头，替她擦掉额上沁出的细汗。
“大不了再打一次钢钉……”少女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