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糖2022情人节企划】PIERO（小丑）(3)

少女借了手杖的支撑勉力站起，京华扶着她下了看台，一路送到剧场大门，目送她上了大门处等候的汽车，
“过两天我再来看你！不演出的时候好好养伤！”冰糖临上车时，还在转头向着他的方向晃手杖。
京华远远的挥手回敬。直到车尾消失在道路尽头，他才放下手，默默地将油彩面具按回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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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冰糖是在半年前认识的。那时剧团的场地合约到期，没钱续约，身为团长的京华四处奔走找下家的时候，与作为地产代表的冰糖相遇。冰糖代表的地产商签下了京华的剧团，在他们提供的场地上作为楼盘开业的噱头表演。
按说双方只是普通的利益关系，本不该有太多交集，可没想到冰糖是个对马戏狂热的角儿，剧团安置下来后就三天两头往帐篷里跑。一开始冰糖只是常来看戏，一坐就是半天；后来她渐渐和剧团成员搭上了话，数天之后，管道具的老张、卖票的小李都记住了她的脸——等到京华发现年轻的驯兽师米娅逃了排练去陪冰糖逛街的时候，她已经能在剧团后台大摇大摆地出入了。
京华对他颇为头疼。倒不是因为冰糖瘸着腿到处晃悠影响秩序，而是她总干涉自己的身体状况。首次表演后第二天，冰糖以“摸排合作对象的健康状况”为由，嗯拉着京华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自然是关节劳损建议静养。京华想着“干我们这行的有点小病很正常”不以为意，冰糖却忧心忡忡地买了膏药，用法疗程仔仔细细地交代好，才杵着杖子离开。

京华其实是个魔术师转业的小丑，并不是专业的杂技演员，身上难免带点小嗑小碰，被冰糖管得恼人，不得已删了很多滑稽动作。只是观众太少的时候，他也只能用伤害性的表演，才能勉强夺去一阵子观众的目光。
后来，冰糖在一次休息时间摸进京华办公室、对京华的演出计划指指点点之后，京华才发现这位合作对象意外地上道——她对马戏如数家珍，亦能帮助自己改进表演，提出建设性的意见；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冰糖作为甲方，剧团的演出批准都要经过她手。很多带危险性的项目——比如钻火圈、飙速摩托——理所当然地被她Pass掉了。
所以，两个月后、与剧团的合约快要到期时，在得知京华跳过她、直接向上面申请了高空杂技表演的许可后，冰糖径直冲到剧团驻地，又急又怒地敲开了团长办公室。
“批准已经下来了，”少年在长桌上翻找一番，抽出一叠纸递给少女，“如果没意外的话，闭幕表演上，你能看到空中飞人了。”
“不行。”惯例性的，少女对所有带危险性的项目都表示了反对。“你的旧伤，做这个风险太大了！”
“冰糖。”京华打断焦急的少女，他的态度从未如此强硬。京华耐心地劝说:“高空表演，是剧团最经典的节目之一，即使现在，国内能演出的马戏团都寥寥无几。只是因为剧团当年负责的演员离开了，这个项目才被封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