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糖2022情人节企划】PIERO（小丑）(2)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小丑单脚在大球上艰难地保持平衡，从背后掏出七彩的手球，咕禄咕禄，眨眼间四五个小球在双手与空中灵活地游走。
背景音乐逐渐转入激昂，大球上小丑的动作也从开始时的游刃有余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力不从心。最终，“咚”的一声配音巨响，小丑狼狈地摔下大球，道具小球也四处乱滚散落。
还是脸着地。
观众纷纷惊呼，几个成年人激动地站起，伸长脖子观望情况。所有人的神经都如紧绷的弦——
直到主角从地上弹跳起来向观众鞠躬致意，手中变出一大束彩色的假花。
灯光黯淡，幕布拉下，大人牵着小孩子陆陆续续离场。主演的小丑招呼着退场的人流，穿过略显破旧的座位与遮布，最后，在一位仍端坐在看台上的观众面前停下脚步。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的家长还没有来接你吗?”小丑低头，用戏谑的音调问道，顺手向她递出一支玫瑰花。
“……”
棕色长发、梳着侧马尾的女孩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
空气凝固了。
啊，她没理。果然这样老掉牙的搭讪段子已经不好笑了……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小丑自讨了个没趣，捏着玫瑰花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女孩终于抬起了头，琥珀色的眸子直直地盯住眼前人，她伸了手，但并没有接过那支假花，而是径直越过手臂，抚上小丑的下颌。
湿润带点粘稠的触感。是生理性的眼泪。
“……我就知道。”
“别再在表演里加高危动作了。你的旧伤还没好，球上动作明显不干练……等一下，”女孩收回手，指尖上的液体有淡淡的红。
“你头受伤了?刚才结束的时候?”
小丑沉默，半晌他收回手伸到脑后，解下彩绘面具的束带。面具滑落，暮蓝的眼瞳与少女的目光终于直接交汇。他低声哂笑。
“没办法，观众兴致不高，不整出点大动静，他们玩手机能玩到闭幕。”黑发少年掀起额发，向少女展示自己的伤势：“冰糖冰糖，你看，只是擦破点皮，没有大碍的。”
“张京华，你这个锤子！”他这一席话给少女气的脸通红，伸手就要揪少年的衣襟。然而在她支撑起上身时，腿一软，整个人差点扑到少年怀里。
京华稳住身形，好不容易没被她带倒，低头一看，少女的脸已经红的不知道什么样了。将冰糖扶回座位，京华将一旁倚靠的手杖放在她手心，轻声道：“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