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10)(4)

“谁告诉你妈的本家在东北的？！”
这句话只是开启我大脑深处一个开关，花儿叔的反应很大，但我还来不及解释了就被一阵更加剧烈的头痛打断，只觉得脑浆都快沸腾了，我疼得连晕过去都成了奢望。
这种超过人类身体承受极限的剧痛按理说应该会彻底清空所有思想和意识，但我却偏偏能在这种疼痛中越发清醒，我的大脑甚至还毫无缘由地浮现出了一副我从来没见过的景色。
我“看见”一扇巨大的青铜制成的大门镶嵌在挂满了铁链的山壁之中，它真实到让我的鼻子都闻见一股浓重到已经完全分不清是铁锈还是血腥的死亡气息。
我无法形容那种鬼斧神工般的景色带给我的震撼，如果不是身体实在不允许，我甚至都想跪下来给它磕个头。
我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幻觉”之中，耳边突然想起了一阵悠远的号角声，我不受控制寻觅着那股声音的来源，直到被另一道清脆的铃铛声唤醒，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那扇青铜门前，而与此同时，一个身形瘦削额的黑发男人正背对着我站在青铜门更近一些的地方。

我好像...认识这个人。
“小还！小还！谢还！”
我来不及看清那人的容貌就被花儿叔“叫醒”，花儿叔死命地掐着我右手上能够清心醒神的穴位，手都被他掐得青紫了才把我从幻觉中拉了出来。
不，不对！
我不是被花儿叔拉出来，而是我身体里的某些东西“用完了”。
证据就是我的头疼也随着幻觉的消失而逐渐淡化，我体内的那些东西已经无法支撑着我继续留在那个集齐了天地造化的地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看到那个人的长相。
我心里已然有了猜测，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被咬的虎口，那里已经被细心妥帖地包扎完毕，我只能摸到一层略带粗糙的医用胶布。
这些幻觉以前从来没有过，都是我在被那条怪蛇咬了之后才出现的。
我有点后悔弄死了那条黑毛蛇，早知道蛇毒能传递我所需要的信息，我当时就该让那条长虫多咬我几口。
被蛇咬的滋味非常糟糕，但我知道它能带给我想要的东西，哪怕同时也会给我带来生不如死的痛苦，可我依旧就跟染上了毒瘾似的，完全没有办法做到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