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10)(2)

我用清水漱了漱口，把热水袋捂到了胃上，喉咙像是被粗砂纸刮过，又疼又痒，说话都费劲。
 “他们…还好吗？”
我头疼得想死，又强忍着上腹部不停躁动的酸意，试图找点事情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们没事。”花儿叔见我不想再睡了，便帮我把床头摇了起来，“你也不用去找黎簇了，如果顺利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沙漠了。”
我不知道自己又在床上躺了多久，越发嫌弃自己没用，也许吴邪的选择是对的，带上我还真有可能变成一个硕大的累赘。而且不知为何，我这次被蛇咬了之后，脑海里模模糊糊地多出了一段记忆，不甚清晰却在我心中勾勒出了一个隐秘的轮廓。
我现在脑子太乱，没有办法完全看清这个轮廓的模样，但有一种玄之又玄的类似于灵感一样的东西从那个轮廓中蒸腾而起，警示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不想再让自己的脑子变成古罗马的斗兽场，太痛苦了，再这么来上几轮非逼得我跳楼不可。
“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我不相信花儿叔会没看见这张纸条，也不可能对此毫无反应，我看见了花儿叔眼中自己的倒影，像只警惕的小刺猬，刺穿了花儿叔的不满和烦恼，只留下一地的无奈和疲惫。

“你要是知道，就不会在这里试探我的反应了。”花儿叔又给我倒了一杯水，还不忘在里面挤了一袋便携装的蜂蜜，“小子，你的那些小心机都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就不要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
我接过了水杯，但没敢喝，就怕喝了之后又给吐出来了。
“他们…他们为什么会…找上我？为什么…叫我少族长？又为什么要…要寄给我一条…黎簇在沙漠里见过的…黑蛇？他们跟…吴邪是什么关系？我和那个小哥又是…什么关系？”
我现在大概跟脑震荡患者差不多，越想事头越疼，但我却停止不了这种自虐式的自我磋磨，我宁愿在清醒的时候头疼欲裂吐得死去活来，也不想再继续缠绵病榻，混沌度日。
“别说话了，跟鸭子叫似的。”
我仰头喝了一大口蜂蜜水，连带着那些又重新涌上来的胃酸胆汁一起送回了肚子里，脑袋更疼了，我估计我当时的模样应该不太好看，像个正在跟父母赌气的小孩。
无论我现在到底是6岁还是8岁，这个年龄段不论放在哪里地方都会被归属到“黄毛小儿”的分类里面，可实际上不管是别人还是我自己，全都漠视这个事实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