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3)
“她买过你的书,先生。”她点点头说道:“在她难得安静的时候,便是在看你书的时候。显然她是很喜欢你的书的。医生说她只是患了高烧,但是她的身体好像很排斥药物的治疗。如果一直这样,有可能会衍变成肺炎、脑膜炎之类的病症。这可把我们吓坏了,她还是一直含糊不清的喊着你的名字,所以我们找了很多人,得知你就在我们身边,当然很开心,于是找到了你的电话……先生,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
这使我颟顸起来,的确,我在工作之余会写一些文章,不过都是一些毫无价值的爱情小品文。去年我到一家出版社上班,走了后门便将一些文章整理了一下,印了两千册,在城市广场的书店举行了一个小小的书友会才卖出了一半,还有一半堆在公司的仓库里,无人问津。此刻听到她这样说,无疑是受宠若惊的,但也诚惶诚恐。我不能确定两件事,一件是她叫得是否真的是我的名字?还是跟我名字差不多的音错。第二是即使是真的,我又如何能帮得上忙呢?
她似乎看出我的疑虑,不紧不慢的说:“权且请你跟我们走一遭,先去看看她。因为她排斥药物,我们的法子也用完了,我们甚至想到了去找那个小混混来。但我们还是抱有一点希望的,毕竟我们若是喊了那个家伙来,等于我们便就此妥协了。所以,无论如何,请你走一遭好吗?”我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她,只好答应了她。但心里颟顸打鼓,她跟我约定好明日午饭后在此接我。分别后,我独自回家。心绪难平,久久不能释怀。自然也难以分辨这对我而言算不算一个大事。所以我完全陷入了沉思,但是很快我便不那么担心了。因为我觉得这或许只是一个滑稽的闹剧。或者说,是一个我完成一件足以铭记的事迹。
晚饭后,稍作活动后我躺倒床上看了一会书。虽然我努力说服自己不再去想它。但这种想法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旦纠缠上你,便会不请自来,轻车熟路。我扔下书本,将我自己出版的那一本小册子拿起来翻阅。希望能借机揣测她爱的是哪一篇。但如今再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去读那些文字,显得生硬而幼稚。如此心里便产生一股羞怒愧赧的情绪。我再一次放弃了读书。躺下,仰望着天花板————这个叫紫云的姑娘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