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衣(10)

我洗完澡回来，她还在看书。她对我嫣然一笑，我过去躺在她身边，想抱住她，却又不敢。突然她叹了口气，放下书，动了一下身子，将整个上半身埋在我的怀里，长长的头发挠着我的前胸，淡淡的香气使我一阵意乱情迷。我抱紧她，在她头顶吻了一下。她道：“我们最近怎么了？为什么你总是心事重重的，你是不是厌烦我了？”
我脑中快速闪掠，判断她话语的意义，然后温声道：“怎么会，别乱想……。”
“是吗？”
“是的，我怎么会厌烦你，以前，现在，将来都一样爱你……。”我恬不知耻的背诵着电视剧里的肉麻台词，她笑了两声，我看不见她的脸。但能感觉到她心里似乎也有难以释怀的感伤。我再一次亲吻她的长发，她抬起头，我看见她的眼中有泪水，一阵惊愕，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不等她说完，我低下头去吻她的泪痕，她身体的温热和香气似乎有一种魔力，在昏暗的房间里滋生，这一刻犹如经过洗濯的玉石，温软凝滑。彷如鼻尖陷进洁白的奶油里，我似乎看见了在一片彩蝶飞舞的季节里，流光溢彩，白云轻荡，流水无声，一切那么美好，却又那么不真实。

翌日醒来，仿似还在梦中。她已经不在身边，但枕间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与温热。一阵突如其来的惶恐与嫉妒占据我已经平静的心。在接下来的十余天里，我都是在彷徨挣扎与快乐满足里度过，我享受着她的肉体和物质的优越。但我知道那个真的崔柳碧要回来了。我留意着家里的电话和在绿竹林里等着他的到来————我还没有想到见到他要怎么做，但我绝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我不想失去归云衣。
同时我自私的将其视为禁脔，而那个曾经拥有她的男人让我嫉恨。我夜以继晷的搜集资料，和胖子喝酒聊天，买了一件很大的风衣，在栖霞附近长租了一间不起眼的旅馆，默默等待他的到来。如此又过了一个礼拜，在绿竹林远远看见崔柳碧的车子开过来，我猝不及防的跳向车头，车子一阵摇晃，停了下来。我从地上爬起来，忍着胳膊摔伤的剧痛，那个跟我很像的男子下了车向我走过来，口中叫着：“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待他走近，我摸出藏在怀中的铁棍，重击在他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