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气(5)

他躲开了，然后拿起一双筷子吃了起来，她站着，看了他好一会，也坐了下来，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此刻，已经是黄昏时候。
吃完了饭，他去隔壁杂货铺买了香烟。坐到车里吸烟。一会她出来，上车，他发动，迎着夕阳，疾驰。
她拿出化妆品补妆，他开得很快。我们都懒得理对方，所以车厢里气氛很安静。车子里没有音乐，因为他爱的她不爱，她爱的，视为禁脔的，他觉得是垃圾，跟她一样下贱脑残。
天色慢慢暗下来，风也越来越凉。大概还有一个小时便可以到家。他一点也不感到喜悦……或者是阔别多年回来的激动。父母的容貌甚至在他的印象里都模糊了。这次若不是母亲来电说父亲生了重病，也许他永远也不会回来。在他记忆里，父亲安静而慈祥，他好像什么都懂，其实他大字不识一个。他似乎永远带着笑意，也永远不会责备怪罪他。但是父亲懦弱可怜的性格让他鄙视。诸多细节他已经忘了，但是父亲在他心里还残留一丝温暖。而他的母亲，他一向不爱她，她暴力，酗酒，爱说闲话，而且她一直对父亲不好，总是恶语相向……“诶，小心……。”嘭的一声，同时耳边响起她恐怖的惨叫。他吓出一身冷汗，车子滑出数米停了下来，挡风玻璃被撞出一片碎纹。他心脏似乎骤停了那么一瞬，转过脸看她，她早已吓得面无人色，魂飞魄散。

 “我……是不是……撞上人了？……”
她木讷的点点头：“你下去看看……。”
 “你跟我一起来。”他翻出手电递给她，她吓得缩成一团：“我不去，我不去……”
他下了车，打开手电，路上有一滩血迹，不远处，有一个身着白汗衫的男子躺在路边，汗衫都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双腿蜷曲，似乎已经断了。他咽了咽口水，举着电筒的手不住的颤抖，这时候一双手握在他胳膊上，他一个激灵，一转脸看见他战战兢兢地站在他身边，颤声道：“死了吗？”
他又咽了口口水，慢慢的靠近过去，那人已经被撞得血肉模糊，整个脸都变了形，难以分辨其模样。他上前叫了两声，那人一动不动。他转过身对她说：“嗯，好像是死了……。”
 “那怎么办？”她很害怕，几乎要哭出来：“我们报警吧。”
 “报警？你他妈想害我坐牢是吗？老子撞死人了……我是杀人犯……”
 “那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