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系列】除夕夜(2)

也许下次该让她早点睡，别让她的声音流起来，她的声音一流，就要在我这里凌汛。我清楚自己在她的面前总是没什么遮蔽，也不想每次都破罐破摔，“你困了？”她又靠在我的肩上，揉乱我的头发，“我白天睡了太久，倒没有你那么困。”
剪到只剩两毫米，内焰烧着线头，收尾。这条手链是用枣红色线编的，耐脏，也有吉祥寓意。我把它戴在她的手上，她盯着手链，也可能是手链上面的桃花结，“你学了多久？”“高一。”
“柳江向你拜师学艺，请你不吝赐教。”她的语气雀跃起来。
“这是新年的魔力吗？希望我们新的一年都有新的气象。”我的两颊还是冰的，但笑容还是涌起来。我们望着彼此，“新年快乐。”“帮我编一个麻花辫吧，我的头发已经干了。”柳江伸手去够梳子，我抚摸着她清爽的头发，她不急于转身让我开始。
“柳江，我的表情没有很奇怪吧。”情绪戳刺着我的胸腔。
“你可以从我的眼睛里看看。”柳江翻出了我的眼镜，递到我的手里。
我听见窗外在放烟花，第一声是破空，第二声是绽放，此起彼伏。
我也听见我的父亲从卧室拖着脚步，走到我的身后，拍打沙发的靠背，“还不去睡吗？”
碎冰刮擦着我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