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系列】除夕夜

除夕夜
鞭炮的火光飞到了二楼，电视里的新年快乐只听了一半。
捂住耳朵也于事无补，声音像是要炸穿我的意识。卧室的灯亮起来，父亲问我还要熬多久。
我手里的绳结绕反了，只好拆了再打，这条手链不算歪歪扭扭，但也不太周正，“早知道就不在守岁的时候编了，脑子不太清醒。”
意识落回了朦胧，记忆像是灌了水，冻成冰，挤压着我的头。
“你打算把手链送给谁呢？”柳江倚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流进我的耳朵。
“我不知道。”红色的手链到了收尾的地方，我在桌上摸打火机。
“那你打算送给我吗？”她按动打火机，火焰好像要燎到她的长发。
“也许可以。”她的黑发被我撩起来，火在她的眼睛里跳。
“我帮你烧吧，帮你烧线头。”薄荷味的唇膏。
《难忘今宵》在狭窄的客厅里绕，晃眼的舞美在我的余光里波动。手链被捏在拇指和中指之间，我已经打好了收尾的蛇结，还没分好要烧的线。她的目光灼烧我的手指，但我只是任由她烫着，“会烫到手的哦。”
她松开打火机，它被安放在桌子中央，“可以教我吗？”目光转到那些72号玉线上。
我望着她的眼睛，她也迎着目光望着我，我才发现原来沙发上的东西那么杂乱，原来沙发那么短，那么矮。凌晨的空气实在冷，她只有摸过打火机的指尖是暖的。她笑了一下，瞥了一眼蛇结，又望着我，“你不回答就是答应了。”还不等我点头，她又笑，“你的心跳太快了，太雀跃了，我知道你答应我了，你也知道，知道我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