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凡：杀意交错（更新之十七）(2)

小侯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那咱们就这么一直晾着他？这样也不合规矩吧？”
“放心，不会很久的。”姜律风话音未落，急促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他笑着瞟了眼屏幕，看清了来电人是孙不平。
“我要见朱令明。”电话那头的孙不平声音急促、言简意赅。
“孙总编果然消息灵通，朱村长在我这里才坐了不到俩小时，消息就已经传到晚报社了？”姜律风又抿了口杯中的茶水，果然，还是掌握主动权的感觉比较好。
“姜队长，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需要和朱令明见一面，他现在有危险，有人可能会对他不利。”这是几天以来孙不平最正经的一次，姜律风倒是愈发不着急起来，或许这正是套取孙不平情报的绝佳良机：“没错，我知道啊，连环杀人犯不自量力的自我标榜，朱村长就是为这事儿来的，这可是鄙人职责所在，就不劳孙总编操心了吧。”
不等孙不平再说什么，姜律风直接挂断了电话。接下来，应该就是坐等孙不平上门了吧。
可直到日落西山，前去重根村调查的马勤都回来了，姜律风也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孙不平。
二十七、
孙不平将保温杯中剩余的凉茶水浇在自己脑袋上，用这种野蛮的物理方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忙则生乱，刚才没忍住直接给姜律风打了电话，差点暴露了不该说的重要信息。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不是与朱令明见面，不是找到何俊，而是清醒地重新把现状梳理一遍。
果然再周密的计划一旦启动就必然会变成一张废纸，他与何俊的沙盘推演终究还是漏算了太多不确定因素，现在事情正朝着某种不可控的危险方向一路狂奔。
而他孙不平，是唯一有可能完成拨乱反正的那个人。
因此，越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越需要他保持冷静的思考。
孙不平之所以刚才会火急火燎地联络姜律风，根本原因在于何俊挂断了他的电话。他的本意是想劝何俊不要冲动行事，朱令明那边等等警察的调查结果，眼下应该先回来仔细商量一下如何应对施仁心的死。结果大概何俊误以为孙不平是想劝他去自首承认罪行，一气之下撂了句“朱令明的事我会自己解决”，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何俊的挂断让他瞬间惊慌失措，而姜律风的挂断却让他恢复了几分理智。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姜律风在刚才的电话里提到威胁信是“连环杀人犯的自我标榜”，也就是说他认定寄出威胁信之人就是谋害施仁心之人。虽然孙不平清楚是何俊吓死了施仁心，但姜律风却并不知道何俊的存在，也不知道朱令明与施仁心之间的隐秘关系，单靠现有的证据并不足以支持他推断出这个结果，那么他会说得如此笃定，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这是朱令明告诉他的。朱令明不傻，他一定不会自爆供认自己的罪行，那么他能够告诉姜律风的就一定是个自己编造的谎言，目的只是保护自己的安全。从他主动把自己与施仁心联系起来的行为来看，说明他清楚施仁心是为何而死，他也没有忘记二十年前的旧事。但问题是根据何俊自己电话中所言，朱令明收到死亡威胁赶去报警这件事是他听村民讲的，也就意味着那封威胁信并非是他的手笔，除了何俊之外不会再有人因为二十年前的事找朱令明寻仇，除了何俊之外再没有别人有动机发出威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