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铁幕（115） 惊雷无声（6）

反射着灯光的警戒线内，血珠沿着墙壁缓缓流下，填充着地面的每一条纹路。阿布拉姆在康斯坦丁的尸体前慢慢蹲下身子，迟缓得像是个垂危的老人。他死死盯着那尸体的，无神的双眼，其中带着解不开的怨毒与愤怒，一如阿布拉姆此时的内心。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轻柔地合起康斯坦丁的眼皮，这也代表着，又一个同时代的人的离开。就在他的面前。在那不大的灰暗的警局中，这也是除了他以外的最后一个。
身前身后的年轻警员们无声忙碌，一如他们这般年代的人曾做的。只是那可怖的战乱年代也随着他们这一代人的激情与生命远去，迎来新一代更有热情的，对生活更加充满希望的年轻人将一切延续下去。可为什么此时此刻倒在地上的是一个原本应当好好活下去的老人呢？挺过战争的人死在了一个尚且和平的年代，是一种悲哀的必然。阿布拉姆目送着一位老警察的离去，恍惚间，他也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残阳如血，映得鲜血似火，而这份怒火正在一个尚且站立着的老人眼中燃烧。警员们在沉默之中压抑，就像他们在这个岗位上学会的，重复的一般，完成他们的工作。他们悄悄离开，而阿布拉姆还站在那里，直到这条巷子里又一次沉入黑暗。阿布拉姆挂断了一天里从未停止的电话——每一个。刺耳的声音一次次划破寂静，又一次次归于平静。当一个人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才懂得那样的悲哀；当一个人可以失去的越来越少，他才懂得那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