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丨露中」飞蓬(5)

被刻意忘却的记忆是出行前那天，庄园玻璃暖房里的牡丹花一簇簇盛开艳丽，他小心地掸了掸上面的晨露，爱抚过这世间绝少伦比的美。
“请您过去。”身后女仆的声音瑟瑟缩缩的，明显的胆寒畏惧。
伊万皱眉回头看向她，“怎么了？”
女仆摇摇头，不敢说。
“好吧。”他从暖房里出来，沿着小径一路走，阳光裹在周身，暖融融的，两侧高密的灌木间鸟鸣喈喈，不甚惬意。
还未走近，虔诚的祷告声就传进伊万的耳里，他静默了片刻，然后继续前行，走到最里后见到了牧首，他站在圣祭案边目视着伊万。
伊万穿上黑袍，走近立在圣像壁前，虔诚地在胸前划下十字，开始祷告。一遍后，牧首点燃一根蜡烛，待他祷告完，走下，沾着神油的笔在伊万额头上落下，一个缓慢清晰的十字。

伊万心头一跳。
牧首退开后，上司突然出现在了伊万身旁，与他一起完成了后面的仪式。
“牡丹开了？”上司的声音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了他的耳朵里。
伊万知道自己的情况瞒不住他，只是没想到是这天，他哑然了半天，才吞吐出一个字节，“嗯。”
“耶稣是世间唯一救世主，他由圣神感召于玛利亚，而后取得肉身，他为救世人受苦难而死，但他会回来，审判所有生者与死者。”
伊万艰难地闭上眼。
上司继续说道，“你与我们国家一同存在，伟大的肉身与灵魂时刻不会忘记催生他的人，而我们早已将自身托付给了神，为什么会有自由意识呢伊万？”
“对不起。”
“记住你的本分，你的存在，别再生什么邪念了。你多生出的那份意识会使你踏错每一步，招致万千人的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