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丨露中」飞蓬(3)

“我说，你怎么敢在我面前动手？”
王耀被迫抬头看着他，缓慢地等气顺了后绝望地闭上眼，死寂地开口，“你还要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了。”大滴大滴的泪从眼中扑簌簌地滑落，砸在伊万的脚前。
伊万面无表情地收了滑膛枪立在身侧，半蹲了下去，就那么面对面地看着王耀哭，不敢有任何举动。
“为什么，伊万，为什么会这样！”王耀睁开眼，里头迷迷澄澄，他质问，“我不是天之上国吗！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来欺我，为什么敢！”
“你还看不清吗？你的家都这样了，王耀。”伊万站起抓过旁边的鸦片，从王耀头顶扬下。
那些须臾不可离的东西就在王耀视线里划过，他愣怔片刻后突然迫切地拉住伊万的手，“你要什么，我都允你，你帮我把他们赶走，都赶走。”

伊万抽出麂皮手套带上，伸手抚上王耀的耳廓，嗤笑道，“你还能拿什么跟我做交易呢？”
“你说，你说我都答应你。”王耀像抱着救命稻草，细瘦的双臂环住伊万的脖子，“救我，救救我，伊万。”
伊万没有动作，就是静静的双目看着王耀像即将要溺死的人在自己眼前垂死挣扎，那张因为抽食大麻略微凹陷下去的脸，衬着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愈发的大，里头淌出着两行泪。
外头起风了，大概要下雨，狂风盗进大殿，吹起布帐哗哗的，冷意激在王耀的皮肤上，使得一颗正在无限坠落的心愈发惊惧。
他死死地拽住眼前不知道是希望还是更彻底绝望的衣袖，他走投无路了，饮鸩止渴也好，只要现在能依托，他甘之如饴。温热地嘴唇裹住伊万的喉结吮吸，沿着脖子一路往上至耳畔，落下黏黏腻腻的吻，“救我，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