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10)

这些都不重要。
我看着主教的眼睛，精灵那深邃如湖水的双眸。
“城里的资源快耗尽了。”我说。
主教看我的眼神变了变，教堂一直在宣传城里的物资还能用一年甚至更久，但我发现最近分配的物资越来越少了，我用珍藏的酒灌醉了那个送热水的矮人，知道了真相。
“你应该明白，公开这个消息，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主教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他知道我曾经的作为，知道我理解这个道理。
“我知道。”我说。
“那你找我的目的是？”
“我要好马，足够的干粮和火种，一个精灵技师，还要一支城防军工程队。”我声音洪亮，言语荒诞不经，神情动作毫无尊敬，我开始怀疑我喝醉了，但我今天没喝酒。
“你要干什么？”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我接下来的话一旦出口可能就回不了头，我曾经和那个精灵祭司说过一样的话，那时我是为了活着，现在是为了有意义的活着，我想我现在也许能稍微和圣卢卡斯聊两句了，至少可以聊聊生命的意义。

“北面，过了洛基山脉我知道有个地方很适合过冬，我远狩时去过那里，那边的矮人有办法吧石头变成岩浆。”
“就算他们迁徙了也没关系，他们的设施很笨重，带不走，我们可以试着去重新操纵它们”
我看到主教的眼睛亮了一下，这事大概能成。
“就我的了解，你不是这样的人。”他看我的眼神开始改变。
我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酣畅淋漓，笑出了曾经那个猎人的感觉。
“之前没下雪的时候他们都叫我猎头，我是这一片最好的猎户。”
“只是突然觉得，好久没出去打猎了。”
主教也笑了，笑得很欣慰，笑得如释重负，我从未见过能有人笑得如此舒服，我突然意识到作为这座城市的掌权者，主教远比我承受了更多。
“我给你两倍的资源和人马。”他说，“在这之前，还有个事情要拜托你。”
主教取出一支笔和一张纸，给我拉了一把椅子。
“希望你还记得我那个不成器的学生圣卢卡斯，他和我说他想你了，你也给他写封信吧，讲讲你的决定，他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