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中】红色气球·下(10)

他翻遍自己的衣兜子也想送给小熊点什么，可到最后掏出一个手帕，上面还沾染伊万的血迹。他落寞的垂眸，伸手去接飘落的雪花，“哎，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别人的好。口袋里甚至连糖都没有。我还伤了一个男生的心，真该死。真诚的善良的万尼亚，我怎么能拒绝他呢，他和别人不一样啊，他是个多么好的人……”
“……”
小熊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话，握住王耀的手。
“我们明天还约定好一起吃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他……”
王耀看着玻璃窗上的自己，那个狼狈不堪的人，总是辜负着他人的好心。手机被紧紧地攥在手里，隐隐作痛，他没有勇气去拨通伊万的电话。
这时，小熊朝他伸出双臂，天真地歪着脑袋。王耀木讷了几秒，“我可以得到一个拥抱吗？”。下一秒，他落入了熊仔的怀里，啊，它的是多么的温暖啊，像是彻底地融入了绵软的棉花糖里。一个失去的光的小星星落入凡尘，被熊仔捡起来，笨拙地捧起，他们成了彼此的光明。

雪势渐小，雪白的冰晶落在王耀鼻尖，一点一点的融化开。拥抱的身影被路灯照亮，耀不再觉得寒冷了。
“熊仔，谢谢你。”
王耀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小熊做了个加油的动作，看起来不太聪明
他们彼此在路灯下道别。王耀鼓起勇气拿起手机，边走边给伊万打电话。只是刚拨通，不远处就响起了手机铃。
他惊讶转身，不远处的小熊正慌张地摸着布偶服，最后他摘下头套，露出一个浅金色的脑袋——伊万。
两人在雪中错愕相视，电话铃声还响着，王耀却觉得这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他想起那个红色气球，巧克力饼，还有最温暖的拥抱。
他们相视一笑。
009
吵醒他的是电话铃。
他周四下午没有课，就跑到教职工宿舍睡一觉，确保以最好的状态去见伊万。他们昨晚约定好就在拥抱的那家餐厅吃饭。耀翻来覆去，中午一点也睡不着，伊万就是小熊，小熊就是伊万！想着自己那些傻话全被对方听见，王耀红着脸用被子捂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