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返乡
人们只有在对比的过程中才能认识“幸福”这一概念。这并不是说我必须时刻保持幸灾乐祸才能从他人的不幸中收获幸福,相反,他人的经历倒是可以反映不同的视角,由此,我不免心生敬意。
从闷热葱郁的南方到黄沙如刀割脸颊、耳朵的北方,我得在高铁上度过一段“囚徒时光”。那时正值春运前,我一心盼望着回家吃北方的羊肉火锅,同时为了打发无聊的旅途时光,我在研究纳博科夫笔下的亨伯特现象:特定时段的爱情创伤给人们带来千奇百怪的效应,为了打破这个循环……
突然,一阵尖锐又发颤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到对面的两位女士身上,她们年龄相仿。那令人尴尬的声音是其中一位女士发出来的——因为她还在不停抽泣。现在她用手捂着嘴,但是一张一弛的身体就像她的心脏一样跳动,泄露了她在痛哭的事实。另一位女士眼中闪着泪花,一边安慰着同伴并向我道歉。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似乎在用哄孩子的方式回应着她们。这两人年龄大概和我差不多,可能比我大一些。既然我的思路已经完全中断,况且她们的状况激发了我的好奇欲望(不得不承认),以及,在这种情况下若是继续做自己的事充耳不闻,似乎有些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