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秋实，春华(4)

到了这时，博士已经完全清醒了。
“白面鸮？我离开让你休息休息吧。”博士问道。
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并不合适，眼下可能不是聊天的好时机。
“博士，还请留下。”
“……
白面鸮？”不知为何，博士感到心口有些发紧——不是因为白面鸮突如其来的缄默，而是因为白面鸮话语中的颤音。“白面鸮，你在发抖吗？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我有些激动……
直到最近我才意识到，我或许并不该将这些事情，排除在程序之外。”白面鸮吐了口气，微微的颤抖声仿佛从胸腔一直传递到了博士的面前。
“‘这些事情’？‘程序’？”
“生活的程序……
博士，我向戴拉承诺，绝不放弃一丝探寻真相的希望，为此我放弃了很多东西，虽然我意识到，不能放弃戴拉——不能放弃那些美好的回忆，那些令人感到愉快的回忆……”白面鸮轻轻闭上眼睛，她的睫毛仿佛也在颤动，就仿佛是一瞬间将要坍塌的沙堡。随后，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我没有成功。我沿着既定的轨道，从未偏离科学的准则，但我失败了——无论是戴拉，还是我的家人，她们如今都离我越来越远。”

“……”
“所以，我决定像大家那样，为彼此祈祷。”
“记忆很珍贵，是吗？”
“是啊，博士。如果在我的记忆中，戴拉只是一个灰色的点，那我又凭借什么，来克服这一切。”
“为什么要祈祷呢？”
“因为，就像今晚的除夕夜一样。不管是罗德岛的大家，还是你，给予我新年问候——用炎国的方式——我确实感到了一种强大的联结……因此……我也参照记忆中家人的做法，为戴拉，为大家，为你祈祷。因此……为了对你平日的关心与照顾表示感激。请让我为你祈祷。
博士，祝你新年快乐。”
白面鸮轻轻握起博士的手，这时博士才惊觉异样。
白面鸮的身体抖的厉害。
“白面鸮！”
扑通一声，白面鸮无力地跪倒在地，圆凳则狠狠地向一旁倒去。博士心中一沉，差点没能握住白面鸮脱力的手。
“白面鸮！！”博士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赶紧扶住白面鸮的肩膀。她的眉头已经要皱成了疙瘩，但还在努力地提起嘴角，她似乎还想要再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如果不能发自内心地感到幸福，那么微笑也就没有意义啊。”白面鸮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话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这么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