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秋实，春华(3)

“有时间聊聊天吗？”博士回问道。
“有的。博士。”听到这个回答，博士越过白面鸮的肩头向后看去，实验台上的仪器仍在运转着，但白面鸮甚至没有回头去确认它们的情况，“请安心，博士。在仪器得出结果之前，都不需要加以过度关注。”
“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博士来到实验台前，屁股一扭就坐上了圆凳。白面鸮则沉默着来到台前，在开始等待前她还需要再对仪器的状态做最后的确认。博士看着她娴熟地检查着仪器的运转程序，机器上满是奇奇怪怪的按钮，还不时发出尖锐的叽叽声，但在白面鸮的手下却如同温顺的小狗一般，一点也没有要生出乱子的意思。检查完毕后，白面鸮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块用于记录的写字板，上面还有一些尚未勾画的空格，想来在博士突然出现时，她还正在完成这项工作。
“‘恭敬不如从命’……”白面鸮模仿着博士的口吻，问道，“这也是人们在除夕夜的活动之一吗？”
“嗯……严格的说，这只是人们在接受对方好意时会说的客套话而已。”
“客套？”
“就是表示感激。”
“我明白什么是感激，博士。我只是想问，什么样的人会向我们给予好意？”

“家人和朋友，我想。包括父母、密友、爱人、子女……当然，一般来说，这些人都会向我们给予好意。”
就好像出现了错觉，听到博士说完这番话，白面鸮素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如同跨越了春夏始终不变的白玉兰突然染上了一抹红，这样的变化有些勾起了博士的八卦之心，但白面鸮又像是在无比认真地思考着什么，她的目光停留在实验台上的那些仪器中，往常漠然的神情此刻像是要开始融化了的坚冰一般流转着，于是博士悄悄摸了摸后脑勺，耐心等待着。
良久，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同寻常的表现，白面鸮轻轻低下头，回避着博士关切的目光。在目光交错的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仪器尖锐的鸣叫声。
在大多数人看来，白面鸮不是个冷淡的人。只是，虽然白面鸮不会回避来自他人的关切，但没人能从她的面孔上看到任何波动。她就如同真正的机器一般，凭借着上好的发条自律地行动，只是有时会被突发奇想地编入了一丝微不足道的的情感表现。但是，也许，白面鸮会不会只是习惯了将笑意掩藏在面容之下呢？或许就像是被掩盖在风雪之下的果实，它们在秋天成熟，但来年春天才会开出花朵。毕竟，没有哪颗苹果树会在冬天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