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心跳落灰(5)

这是卡米尔写下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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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行将卡米尔拉进自己的房间，撩开他的衣服，却看见满身伤痕。
他支支吾吾的想和我解释，我却只在意是谁干的。
我从来没想过卡米尔会因为性格孤僻而受到同学的排挤与欺凌，也很生气卡米尔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于是我直视着卡米尔的眼睛，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你相信我吗？”
你相信我说的，人死可以复生吗？你相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你相信我能够成为你的家人吗？
我们就这样对视，直到卡米尔眼中花费好久建筑的冷漠与毅然支离破碎，积攒许久的怯懦与痛苦，在一瞬间决堤。他搂住我，眼泪浸湿了我的衣衫。
有些场景总是惊人的相似。这让我又想起了几年前，第一次遇见卡米尔，那时候的卡米尔也是强忍着泪水，却如玻璃般易碎。只一眼，便微澜潮生。
“雏菊花快要枯萎了，它们需要你。”我轻轻吻过卡米尔的眼角，“我也需要你。”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卡米尔终于列了一个名单给我。
对不起医生们，明天你们要受累了。
但是我还是很在意卡米尔在日记本上写的那句“所以干脆不呼吸好了”，于是我在每天的行程表上增加了一项：接送卡米尔上下学。

我也曾旁敲侧击卡米尔关于那句话的含义，只记得卡米尔对着醉醺的夕阳留下誓言——
“永远很远，我要陪大哥走过三万六千个流浪的白描的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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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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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卡米尔的最后一次通话，是在他为了买书而出门后，我心血来潮帮他打理盆栽。本是想打开窗户让室内通通风，却不小心碰到花盆。花盆碎成瓷片，泥土散落一地，雏菊也折了一枝茎干。
打电话认错。这是我首先想到的。虽然感觉自己没什么错。
“没关系。”卡米尔有些清冷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我再去买一个新的花盆好了。”
“这次买粉红色的！”我连忙应和。
“……”电话那端明显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本以为卡米尔会生气到不理我的我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小喜悦，刚才有过的愧疚感瞬间荡然无存。
但是十分钟后，我再次接到卡米尔的电话，却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
“手机的主人出了车祸。”
什么意思？我整个人都当了一次机。强迫自己从空白中醒来后反复确认着电话号码，这一串早就铭记于心的数字，却让我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