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心跳落灰(3)

“花算什么，我也可以啊。”我单手撑着下巴看向卡米尔，轻而易举地说着大话，“不信你凑过来，我给你算算命。”
闻言，小孩就真的很听话的凑了过来，近到我可以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来，我给你算算……等下，你睫毛掉了。”我看到卡米尔眼角掉落的睫毛，想要帮他拿下来，“不要动，我帮你。”
小孩小心翼翼地，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真的很可爱。
我将细小的睫毛捏在手指尖，拿给卡米尔看，“听说掉落的睫毛可以用来许愿，你要试试吗？”
我本以为小孩子都会喜欢许愿之类的事情，但是卡米尔却摇摇头。我问他为什么，他的笑容有些苦涩，“因为我的愿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我想说些安慰的话，但话到嘴边却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我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了。
卡米尔的眼底的伤心只是一闪而过，他又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满脸期待地问我，“所以结果呢？”
“嗯？什么？”
“就是，算命的那个结果。”
“这个嘛……”有些时候我都佩服自己的厚颜无耻，“我算到在未来，卡米尔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真的吗？”小孩的情绪比我想象中还要激动，“也就是说，大哥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
我的确不想离开他。但是永远究竟有多远呢？是不是一直到晚风碎裂、星空失色？那实在是太久了。我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又会身处何方，卡米尔又会怎样。
但我还是点了头。
“当然，永远很远，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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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啊，对时间没什么概念，只记得雏菊花谢了几次，卡米尔就长大了。
个子虽然长高了，但卡米尔的话却比以前还少了。我倒是不在意卡米尔说了多少话、说了什么话，因为卡米尔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我能够通过那双眼睛读懂卡米尔的每个心思，但似乎也只有我能读懂。
但是令我费解的是，近日我在卡米尔的眼中读出了隐隐约约的痛苦，那种感觉，和那次在葬礼上很是相像。我希望那种感觉只是我的一种误读，是我庸人自扰之，而不是卡米尔真的在难过。
似乎，事与愿违。
因为我发现卡米尔已经很多天没有给雏菊花浇水了，周末的晒太阳活动也被无声的取消了。那盆含苞欲放的小雏菊就这样被卡米尔遗忘在角落里，新绿的叶子已经开始干蔫打卷，脆弱的枝茎也难以承受花头的重量，屈服般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