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心跳落灰(2)

花没有燃烧，男孩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
他低声哽咽着，白色康乃馨散落一地。
“哥哥，人死会复生吗？”男孩泪眼模糊地面向我，因为哭泣而沙哑的嗓音令人心疼，“故事里说，只要王子亲吻公主，公主就会醒过来。”
我一时语塞。童话故事，可都是用来骗小孩的。但是我想不出更好的回答。
所以我将小男孩轻轻搂紧怀里，帮他擦干满脸的眼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当然，她会回来的。我从不骗人。相信我。”
我撒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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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个男孩，出现在了我的家里。
爸爸说，他是我的堂弟，名叫卡米尔。
家里突然多出一个小孩，我还有点开心，因为我终于不是家里年纪最小的孩子了。
“你好，卡米尔。我叫雷狮，是你的哥哥，今后请多指教。”我向他伸出手。
他似乎是有些内向，因为他将帽檐拉低后，才伸出手与我相握。
“你好。”卡米尔的声音轻轻的，很干净。
我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我。
如果他还记得，那就太糟糕了，因为我根本无法向他解释人死而复生的真相。

一个为了安慰哭泣的小孩而在手忙脚乱中想到的拙劣的谎言。
但事实上，卡米尔从来没有再提起那件事，他喜欢沉默，习惯与所有人保持距离。
除了我。他喜欢跟在我的身后。
所以我猜测，卡米尔还记得我这个在葬礼上予他安慰的陌生哥哥，也还记得那个问答，但是他知道，那只是一个荒谬绝伦的妄想。他知道我在骗他。
能认清现实，是好事。
但我却为他感到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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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真的很漂亮。他的眼睛，就像上世纪的大海遗留在人间的珍珠，又像夜的深处无波无澜的湖面，同时拥有纯粹与寂静，也饱含忧郁。
令人惊奇的是，这样一个他，却喜欢在花盆里栽种星星点点的小雏菊。
那是太阳的花。
为了小雏菊能够恣意生长，他开始不介意阳光洒进房间，甚至会在某个周末的下午，带着盆栽一起晒日光浴。
偶尔我也会加入，就坐在卡米尔的身边，听他哼唱曲调欢快的民谣。
“书上说，小雏菊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玛格丽特，是一种可以预知未来的花。”卡米尔很认真地看着雏菊白色的花瓣，眼中满是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