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一梦（上）(6)

“你真是莽撞。”有栖川见他坐下批评道“让大家都好担心。”
“多谢先生。不过我这不是没事吗。”りとく接过森幸若捧来的擦手巾擦手。然而台上的玉鹿忽然站起，大声说“りとく！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薙刀直接向他飞来。宾客们有不少惊的直接跳起来；有栖川毕竟习武，直接挡在りとく面前；森幸若慢了半拍，想要接近已经来不及。りとく从侧面一下推开有栖川，薙刀擦着他的腰部刮过，鲜血一下迸溅出来。
“你！你！！！”玉鹿惊的不行:从他的角度看就好像这一刀刺在了有栖川身上一样。他连滚带爬的爬向台子边缘，却看到有栖川和森幸若一左一右扶住りとく；和枕槐同桌的男人拍案而起“成何体统！争风吃醋居然搞出人命！王法何在！把这人收监！”
立刻有几个人把玉鹿拖下去。振屋老板娘也不敢多言，只是让杂役和妓夫把りとく送去医馆。
因为此事，献艺也草草结束了。振屋在一片惶惶中送走各路宾客——虽然没有明言，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清楚，花魁身边的人是当今太子。
伍
りとく受的只是皮肉伤。振屋老板娘彻底知道这人是有能耐的，对于自己过去对他又打又骂的行为十分懊悔，每次见到りとく都满脸讪笑加谄媚。りとく回到振屋后她立刻给りとく安排了一间更好的屋子；有栖川送来很多补品，りとく于是顺理成章的过上了吃喝不愁的养伤日子。

森幸若对于自己的行为很自责，不止一次表示如果自己推开了りとく，就不会让他受伤了。
“这有什么。如果伤了有栖川，我们才是真要倒霉。”りとく坐在椅子上让森幸若给自己换纱布“现如今的有栖川家主被伤，振屋就算不倒闭也要被掀个底朝天。”
“我只希望先生好好的。”森幸若小声说“我才不在乎有栖川怎么样。”
りとく笑笑，起身“帮我穿衣服，我们出去走走。”
森幸若赶快照办。りとく和以前一样，一身黑衣，打着他那把黑伞走向常樱寺。森幸若怕他抻到伤口，好几次请求他休息，他却毫不顾忌。两人就这么走到了常樱寺，寺里没什么人。天气开始转热，樱花也凋零的不剩几朵了。りとく站在樱花树下，仰头看着上面，先是皱眉，随后眼神逐渐悲伤“走了啊……”
“先生？”
りとく没再说话，只是轻轻转动伞柄，似乎在想什么，最后垂首，轻轻叹气“走了……也好。”
“先生……”
“我们回去吧。”りとく转身带着森幸若离开。
回去的路上静悄悄的，只有风拂动树叶的声音。りとく在前面走着，森幸若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脚步越来越慢，还是上前扶住他“歇一会儿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