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窗（改编自同名歌曲《探窗》）(5)

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那……再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妈，我要去京城一趟。”
许汐的母亲盯着她，良久才开口悠悠道：“小汐，你的心意我一直明白，自从你上次回来，我以为你已经……唉，现在北方都被胡人占据，人死也不能复生，跟何况他已有家室。”
“那我也要送他最后一程。”许汐决绝地看着母亲。
母亲看着她斟酌了一会儿，最后总算下定决心：“好，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扫了墓就赶快回来吧。”
许汐抱住母亲，任眼泪汩汩而下。她没回答，因为她明白此行凶多吉少。
时隔一年多再走这条路，许汐仍能感受到自己当年那汹涌的情感。物是人非，当时有多繁华，现在就有多残破，随处可见拖家带口逃亡的百姓，有时还可远远望见耀武扬威的胡人。
许汐白天找地方栖身，晚上赶路，因此一路上有惊无险。
兵荒马乱的年代，许汐没费多大力气就进了城。她在城里漫无目的地乱走了几十分钟，停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丞相府门口。整座城已经几乎成了一座死城，府里更是凄清。许汐抚着自己唱过戏、顾廉拜过天地的台柱，顾廉的音容笑貌不住地在她的心头萦绕。

顾廉，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
恍惚间，许汐似乎听见了顾廉唤她的声音，便不顾一切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但却只见一座孤坟，坟上有一块木制的碑，上面什么都没写。
“顾廉，这就是你说的不得好死吗？”
“许姑娘，你还是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旁破败的屋子中传来。
“木莲？你怎么会在这里？”
信
顾廉放下笔，长出一口气：“木莲，把信交给邮差吧。”
木莲呆呆地拿着信：“大人，这样好吗？毕竟许小姐她那么爱您，您心里也还有她……”
“不，你还不懂。”顾廉缓缓摇头，看了木莲一眼，“我当你是自己人，就直说了：当今皇帝昏庸，朝堂混乱，军队萎靡，北方又有胡人作乱，我一人难以挽狂澜，灭国只是时间问题了。我为当朝丞相，当与国共存亡，但不应该再拖累别人了。所以我本不打算结婚，但郡主——我现在的未婚妻，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父皇请求，又写信来说‘已明死志’‘当代父皇以死报国’之类的话，我才答应的。许汐不应该被卷进来。刚刚那封信，应该足以打消她的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