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奇谈】隐龙-第十一章

端午节当天早晨大雨初霁，青浦墟码头上人头攒动。聚集的人群里大多是附近靠河谋生的水上人家，这次的法事事关他们的生计，男女老少自发地便来了三四百人。其余的一小半则是由于连日大雨而闲着来看热闹的农户们。
出资举行法事的富商们就不和人群挤在一起了，他们安坐在灵明观主特意安排在河边搭建的竹木看台上，一边低声交头接耳一边期待着镇压河妖的法事能顺利进行。
这场法事的法坛设在停靠于码头的一艘整修一新的大木船。木船大部分船身都露出水面，两边船舷画满了二十八星宿的图案，船头上加装了一个神态凶恶、栩栩如生的“法”兽木雕像，船四周插满了五彩星宿旗，甲板上围成一圈的四十九盏长明灯使得木船在这个阴郁不明的早晨更加引人注目。
在与码头一街之隔的灵明观门口，灵明观主高声呼号：“吉时已到！行祭礼！”
码头上的人群如潮水一样让开一条路，供举行法事的人员通过。灵明观主身穿崭新的杏黄色道袍，手捧七星宝剑，不紧不慢地走在一行最前面。跟在他身后的是八名头束羊角发髻，身穿五色彩衣，簇拥着玉英的道童。身穿一席白衣白裙的玉英神色有一些困倦，表情看不出悲喜，不过是麻木地前进而已。再在后面跟着的则是十几名脸色凝重、劲装打扮的精壮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