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之歌（二）(2)

在尤斯塔尔八岁那年，弗里曼就开始带他出去打猎。“尤斯塔尔，你也该学会养自己活自己了。”他说。
年幼的人类并没有什么力气，连弓也拉不开。他想使用弗里曼的那一把火枪。那是一种不用拉弓弦就能向远处发射弹丸的神奇物品。可是弗里曼连碰也不让他碰。除了弓箭外弗里曼还给了他一把猎刀。尤塔西斯接过的时候明显感觉沉甸沉的。他把刀拿起来凑尽端详，刀面如明镜一般倒映着他的双眼，而刀的尖端反射出点点寒光。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个靠刀锋谋生的人了。”弗里曼意味深长地说道。而尤塔西斯只没有说话只是用手紧握着刀柄，权当作回应。
弗里曼并没有断尤斯塔尔的粮。但是也许是好胜心作祟，他打猎的欲望一天比一天强烈。看着牛头人强壮的体魄和半人马矫健的身姿，尤斯塔尔不免心中有些怀疑，身为羸弱的人类，自己能否在这半兽人的世界获得一席之地呢？
他开始发了疯似地锻练。他每天在林中穿行，拿着猎刀对着空气比划，拉弓射远处地树叶。他在森林里他有时会遇到其它的半兽人，准确地说是尤塔西斯在他们发现之前，就会立刻藏起来。因为他不愿别人看见他这副蠢样子。

在初秋的一天，尤斯塔尔在林中漫步时，发觉前有一只肥壮的野猎，心中便起了打猎的念头。他快步登上离自己最近的一支树叉，然后抽出箭矢，搭在弦上，把弓拉满。箭矢划出一道轻轻的弧线，正中野猪的头颅。受惊的野猪开始在树林中乱窜。
尤斯塔尔从树上跳下，快步跟上去又补了一箭。这一次命中了野猪的后腿。失去重心的野猪一头撞到树上沉入陷入了晕迷。尤斯塔尔左手把弓背在身上，右手从腰间出猎刀，向野猎走去。他看到被搅乱的枯叶和零星的血滴，心中不免有些怜悯。他蹲下身子去看野猪，它的身体已经被痛苦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突然，倒在树下的野独抬起獠牙向尤斯塔尔撞去。尽管气势逼人，可是后腿受伤的它并没有发出多么迅猛的攻击。尤斯塔尔下意识地侧身一躲然后顺势将猎刀刺入它的颈部。
鲜血如注。而尤斯塔尔只是把刀上的血迹擦干，并没有再多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