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之歌 （四）

作为一个猎人，尤斯塔尔总会烦恼多余的猎物该怎么处置。事实上他仅一天的收获就足以吃个三四天，仓库里甚至没有多余的缸来存放刚晾好的肉干，而兽皮甚至是随地乱扔。
人类与半兽人的战争早就停止了，近一年来进入了相持阶段。弗里曼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声，说是人类的老国王病死了，新上任的国王已经派使者带着厚重的礼品去找部落首领讲和了。他料定人类和半兽人之间的商路会重新开通，就让尤斯塔尔保存好每次打猎的兽皮，自己则挨家挨户收罗兽皮鹿角之类的东西，准备大赚一笔。
弗里曼的判断没有错，各部落首领不仅接受了和谈，并且在扎格米尔的南面设立了一个专供双方交易的一个市场。但是弗里曼并不在这里买卖东西，他去人类的大城市里卖掉这些兽皮，然后再把城市的商品倒卖回扎格米尔。
那天尤斯塔尔打猎后回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弗里曼的牌桌旁坐着一个埋头读书的小姑娘。她的睫毛长长的，有着与孩童相符的稚嫩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面庞，银白的头发散开如瀑布一般轻泻；而她的衣着是地处边境的尤斯塔尔从未见过的。那是一条月光般纯净的及膝连衣裙，黑色的花边恰到好处地妆点着，像是跟随花香而来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