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不存在的火车（短篇）(4)

第二天醒来后夏洛克发起了高烧，华生只得先把他留下。过了几天夏洛克的病情才开始好转，也才开始整理几天前调查的奇怪景象。
他的确是上了一辆火车，也看见了他——他敢确定他确实摸到了他。他叫华生帮忙去查看了自己住处的信箱，里面只有麦考夫这段时间邮来的信和电报。他叫他们把柜子里所有的信件都取来，然后跪在地上翻找。
还是只有年前的那些信。廉寄来的最后一封信是1915年初的，信里说他请示了女王，要去敦刻尔克前线。随后没多久同盟国就以伦敦为中心开启了轰炸。空袭没持续多久，伦敦甚至算不上战场。他又开始往前翻之前的那些信件——是他多年和廉的往来记录，有的收件地址是贝克街221B，有的则是战事预警后他搬离221B的新住处。华生曾担心他一个人起居不便，倒是被他推辞了，于是也心知肚明，知道他一个人不会孤单。
他找到了早些的信。翻开一封，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寒暄，另写了一些对方近日的工作计划。再翻开一封，是闲聊过往。他们时不时书信还讲起30多年前的事情，仿佛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再翻开一封，里面是对他肺病的关心和担忧。

【敬启。夏洛克，我总是说要你少抽些，这么多年了你不听，我也就罢了。但现在你的身体不同往日，烟草势必会恶化病情。我也没法强迫你。我想了个法子，你下次要抽，我们就找个地方一起抽。你看怎么样？回信请告诉我你近日的就医状况。廉。】
他把牛皮信纸放到椅子上，然后将脸枕上去，默不作声。半晌后他翻出了另一个信封。里面藏着烟，他把它们丢到篓子里，然后坐到地上继续翻那些信。有些信由于太久远纸已经泛黄，一摸就发出脆弱的沙沙声。
又几天后，夏洛克终于在报纸上等到了几则塌方消息。附图上有一辆从伦敦驶往南安普顿的13号物资货运火车，车身几乎被压扁了。火车的样貌和他亲眼看到的几无二致，报尾还有对近期出行的预警。华生他们已经把卧室搬到了地下室。福尔摩斯卿柱着拐杖来拜访了一次，教训了自己弟弟不顾阻拦擅自前往空袭弹落地调查的自说自话，顺带教训了他借宿不离的固执。即使是到了这个年纪他哥哥依旧像以往一样把他当成需要教育的孩子。夏洛克把麦考夫轰出华生家，没多久留了一张字条，又擅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