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钝痛(4)

她攒钱给他买喜欢的鞋子；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学着给他织围巾；她给他做爱吃的饭菜，烫得手上起了血泡……
他开始痛恨自己把她的包容、她的好认为是理所应当。
所以她失望，在日复一日的等待拉扯中疲惫，拖累着她的爱也走不动，最终绝望地离开。
王楚钦又一次睁着眼到天亮，那些哭着笑着的往事让他无法安眠，他颓然地坐在窗边看太阳升起，伴随着满屋子的烟味，他突然想起孙颖莎曾经跟他说过很想一起去看日出。
这想法像个信号一样在他脑海里扎根，他有种预感，她可能是带着曾经的向往到有太阳的地方去了。
但是到底去了哪里，他毫无头绪。 
同事不知道，队友不知道，朋友也不知道。
剩下陈梦她们，他没有犹豫，想追回她的心一如十年前爱上她的时候。但他自知理亏，对话间总有些底气不足。
陈梦说他配不上孙颖莎掏心掏肺的爱，他自嘲地咧咧嘴，觉得陈梦说得对。
陈梦几乎是本能地不想回消息，然而耐不住他从早到晚地发，甚至能夸张地攒到五十条，内容涵盖了道歉、忏悔以及自我反省。

陈梦几乎是不堪其扰，却只问了一个问题就让他偃旗息鼓，“这么多天，你为什么没找过她？”
一句话，问得他哑口无言。是自己太自信她离不开，是丢不下的面子、放不下的脸，或者，只是自己没那么上心。
林高远第一次看见王楚钦光明正大地哭，配上胡子拉碴的模样，颇有些落魄后的悲剧色彩。
“早干嘛去了，” 林高远自顾自地拿起跟他碰杯，咂了咂嘴，“现在要死要活给谁看呢。”
他趴在桌子上，不理会林高远夹枪带棒的话，“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我就是，想跟她道个歉。”
林高远想回他一句人家不需要，但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话到嘴边又绕了个弯，“我哪知道啊，我给她发的微信，一条都没回，喏。”
说着掏出手机摆到他眼前，“你应该去问问陈梦她们，问我怕是得失望了。”
最后喝到半夜，他醉醺醺地回家，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
他趴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听见微信消息强撑着意识打开手机，不是她。
他卸了力，伸手捏着眉心，定了定神，发现是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