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La La Land Part.A(6)

因此她感受到自己在被推波助澜着向海岸边，在内心中，有一根绕不开的东西，一条线，划开自己与其他人；在海岸边，随着浪花，自己时刻都在破碎重生。
这条线也划开了自己与向晚，她必须勒令自己去重复着一些可能早已没有必要的督促方式，去刻意疏远着她。比如每次表演后她都会去刻意挑出舞台的问题，这样就好，这样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刚刚好，对于嘉然而言，向晚就是独属于自己预设的梦幻一角，如果切实进入了，引发的后果就会让自己的现实山崩海啸。
“所以你看，这里应该这么跳，左，前……虽然我们练习的时候，在这个地方还有一些失误；但你跟着我，相信我，你的练习已经足够了，晚晚。我们一定是最棒的！”嘉然在上台前一定会对向晚这么说，无论向晚是否真的练习的足够好了，为了演出的效果她一定得这么做，以此来抹平向晚舞蹈时的惊慌。
当向晚和自己要起舞时，嘉然想，向晚的肾上腺素或者激素会急剧增加，这个时候，她再也不会感觉到寒冷了。她满腔的都将充斥着去表演的欲望，她不再紧张那台下的观众如何如何，也不再害怕自己的演出是否成功。她这时的脑海里，她曾经的种种练习付出全部汇集在一起，这五彩斑斓的，与最信任的人交织出的无数无数的新想法一刻不停地迸发着。她来不及紧张，她上场的那一刻只剩下了演出她眼中的那个世界。

这是嘉然的想法，但对于向晚，两人的世界并不同。向晚会在意自己局促的舞步是否达到了曾经练习的标准，变得刻板，僵硬，但有理有据。在舞曲中，嘉然皱着眉头，很不满意。
“怎么样然然，这次跳的还不错吧？”关掉直播推流，向晚擦干净额头上的汗。
嘉然一言不发，接过来向晚递过来的水。
“你觉得呢？”
向晚愣住了，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在演出前还在夸自己舞蹈好，自己也尽力了……就是部分舞步总是绕不过来那个僵硬的怪圈。这种努力也应该至少，值得褒奖了。但是她总是这样，在每一次双人舞后吝啬自己的赞美，严厉的在路上复盘方才舞蹈的所有错误。
没错，就像一个吹毛求疵的导演。
“唉……然然你……所以说呀，一直是我和你进行直播舞蹈……”在回寝室的路上，在苍白的月光下，嘉然的影子被路灯拉长，有些虚浮摇晃，混着批评声罩在向晚的脸上。向晚低着头走在身后，她一点儿也不愿意搭腔扯开话题。这段路实在是太长了，明明可以像往常一样，聊点轻松愉快的话题，比如说明天吃什么，休息日去哪儿……
“诶，然然你想不想……”向晚刚刚抬起头来，路灯直直地射入自己的眼中，她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