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La La Land Part.A(8)

“X市，你的梦幻之城，与以往所有您体验的旅游都不同，想来这儿，只有到这个坐标上来才能进入梦幻之城。在这里，海洋……”
故弄玄虚，真的会有人信吗？一看就是假的。
嘉然给手机接上电源，狠狠按着已经不怎么灵敏的电源键，几秒后关了机。明天不用定闹钟，真幸福。她看着苍白月光下面朝向自己的向晚，轻轻地伸出左手，捏住了向晚的鼻子。向晚皱了皱眉头，用手缓缓地拍落那几根手指：
“别……别闹，明天还要去机场呢……”
也只有这个时候，看着恬静的睡颜，嘉然才能肆意地、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蓝色女孩儿的一切，大大咧咧的睡姿，和被子搅在一起的长发，恰到好处的升起的眼角……
不被期待，不被需要的看着她。这让嘉然觉得轻松极了，慢慢地，慢慢地……她也睡去了。
现在，她在梦中，清晨是昏黄色的。远处蓝色的像海洋一样的太阳，灼烧着自己的皮肤，她想找个掩体好好躲着，可是都在阳光的照射下融化了，化成浪花碎在自己的的脚下。
转瞬间，她看到自己被迫前移到太阳的身边，可前方就是海了。她不断向后逃着，可是恍惚中，嘉然被掷入一艘小船。在海上，到处都是暴风雨，自己却没被淋湿。手中的表盘提醒自己这是清晨，可太阳却在下落，沉入西方与海的地平线中。嘉然缩在船的小小一角，不敢出声。

当那轮太阳彻底沉到海底的时候，船将倾覆，嘉然开始沉入水中。
破碎感。
像是海浪被大海拍碎，再隐入湍流中，最终消失。
“醒来啦，醒来啦……嘉然……然然！再不吃早餐，赶不上飞机了。”
五，四，三，二……一。
……果然是骗人的。
“黄昏日升”
Chapter.2 她在画最后一个分镜从腕表掉在地上到再返回向晚手里，嘉然用了二分又三秒，从略过乌云的飞机上的洗手间里走出。她眉毛上凝着的一点水珠正巧掉在了地上，招呼旁边的空乘员给她一张纸巾时，云就被机翼划开了。嘉然盯着窗外边上的张开的机翼时，一种莫名的冲动在侵袭着她的感官，她不顾空乘员已经递来纸巾的手，径直走向了向晚身边，从自己的包中，抽出准备好的画板，并新开一只黑色的水笔。
窗边的向晚侧过头去，全然不知嘉然此时正在画自己，就听着民谣沉沉睡去。于是，很久很久以后，很远很远之前；当向晚再翻出已经泛黄的，没有画完的自己的云中侧颜时，她准会想起那个如胶似漆般，追着明媚阳光尾部的飞行午后；在落地进入巷弄街角，放下行李走入民宿之前，两人如静止一般的独处时光：那时，她们可以自由地遮蔽掉所有感官，在飞机便当随赠的哈根达斯融化成糖水前的轻轻唤醒中；伴着可乐汽水中二氧化碳全部散逸时，不失仪表地一饮而尽，以及随后因轻嗝而面色通红的映衬下。蓝色的青柠，融化的冰块，适配的偏光镜；窗外的霞与云，限时的无线网，从没打开的手机。牵在一起的手，和微微颤抖地不随心跳而波动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