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代的他们 春节系列贺文(2)

那人如同往常一般身着他的那身绿色军装，即使为他授予这身军服的国家早已消亡。年轻的面容衬上已经洗得略微发白的旧军装给人一种不协调感，他却意识不到——又或是不在乎。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的面色比以往更加沉静。在这之前的他眉头总是带着些许紧锁，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形象，也许他的内里怀揣着太多沉重心事。
“总书记同志，晚上好。”
罗晨熹一改之前略显懒散的姿态，挺直了腰杆，一下站直起来。
“罗晨熹同志。”
科洛夫·佩切尔斯基停驻下来，轻轻颔首。罗晨熹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比以往都带些柔和，大概是自己的错觉。那个他认识的沉稳的科洛夫·佩切尔斯基不像现在这样。
“来这里看他么？”
“我再次整理的时候……翻出了些遗物。”
罗晨熹歪了歪头，摊开手中紧攥着的已经不再如过去闪亮的项链，那是对方临终前托付给他的——他忘了，为什么他会忘？为什么当然一无所知的他心里玩笑般遗落了？
“我想，应该还给他。”
“收着吧。他并不属于这里。”
科洛夫叹了一口气。

罗晨熹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塞里斯人是该葬在塞里斯的土地，他想。可自己和他都做不到，至少目前做不到，那片土地已经不是赛里斯人民的赛里斯了。
“他是个伟大的战士，也是塞里斯人。”
他轻声说道，那只言片语很快弥散成雪花轻轻飘落。
“知道么，今天是赛里斯人的除夕之夜。”
“也许他们曾如浮萍。但在此时，所有塞里斯人的根都紧系在一起，他们总会回去，回去建设一个更美好的家园，建设一个人民的未来。”
科洛夫怔了一下，随即展露出一个久违的，难以察觉的微笑。
“是啊。”
他们想起同一个“故乡”。
1950年 1月31日 22:37 大田帝国-布里亚特人聚居区边境
大田帝国的阴影的一角，田子兴看见这片夜晚被篝火点燃。
游击队的成员和村庄里的人围在这几丛小小篝火前，欢快地舞蹈着。几个喝的酩酊大醉的小伙子拿着手风琴迷迷糊糊地弹出几个破碎音调，不过人们不在乎，那曲调早已牢记在心。
田子兴只是倚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火焰倒映着在他眸子里跳跃。